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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为人高傲,且脾气古怪,鬼幕的人都对她敬畏三分。
上次在她面前劝她和方然约会,说到一半我的后背已经全被冷汗沾湿了。
「那只好由我们自己来撕传单了。」
此话一出,我随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睦。
「你……是说真的吗?」
开玩笑的吧?我们要走遍杭州每一条街道来防止谣言散播吗?谁知道除了杭州,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传单啊?
萧睦彷彿已经从我的表情读懂了我的想法,他牵着我的手,以温柔的语气说:
「这不是正好吗?我们可以把握这个机会一道游览杭州,迟点回去应该没关係的,我们累积下来的年假随便他们扣掉就好了。」
「这个……听起来也不错。」
我挽着他的手臂,往他那边靠,垂吊着月桂叶和流苏的发簪顿时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发簪松了。」
我伸手摸向头上的发簪,心里想着真麻烦。
萧睦和我成为鬼幕使后,汉服便成了身上的常规服装。走到哪里都穿着长裙令我非常不习惯,而且还是那种只要走一遍,地面立即被擦亮的长裙,还要配上眾多饰物——各种镶了花朵的头饰﹑银项链﹑玉手鐲,用意虽然是保障我们不被邪气入侵,但大部份时候,我都只戴发簪。只要不挽起袖子或者披上斗篷,其他的配饰是看不见的。
不过,这个发型真的很麻烦,风一吹就乱了。每天早上光是要把打结的头发梳直就令我很头疼。
这身打扮穿了六年我还是相当不习惯。
萧睦穿上汉服却是意外的好看,他柔顺的黑色瀏海斜披在额头上,一头短发与汉服搭配起来并没有不协调的感觉。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很习惯穿汉服。
「让我来。」
说着,萧睦将手伸向我的发簪。
看着他的脸缓缓朝我凑近,我一度闭上眼睛。
几秒过去,什么都没发生。
我只感觉到发簪重新穿过我的头发。
「你今天化了淡妆?」
听到这句话,我睁开眼睛,朝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对呀,怎么了?」
在鬼幕的时候我会化浓妆,可是来到阳间,也不必花太多心思偽装了吧?
「淡妆也很好看。可是……」
「可是?」
「婚礼上以素顏示人可以吗?」
萧睦说毕,脸上泛起一个淘气的笑容,这是他在鬼幕里从不展露的笑容。在平日沉稳寡言的形象下,大概只能从这个笑容里看出实际上他至今仍然保留着几分孩子气。
我为了掩饰脸上止不住的幸福笑容,故意稍稍别过脸。
萧睦捉住我的肩膀,自己移到我面前,笔直地看着我。
「答应我好吗?」
他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令我有点想笑。
我牵着他的两隻手,说:
「好,我答应你。」
我们凝视着彼此,不自觉地逐渐靠近对方。
唯有这幅「奇画」,我无法亲自绘画,只能亲身经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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