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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都哲认真地回想片刻，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我记得。我这辈子杀的人很多，但是能让我记住的不多。我不妨告诉你，那时有位大师预言说世界上唯一能杀我的人出生在那个村庄。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端木景冷笑。

阿都哲缓缓站起，走到端木景跟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既然你是那个村庄侥幸逃脱的孽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小刀从端木景手腕一侧闪过。刀刃割得很快，端木景在那一刹那甚至没有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像是有刺骨的寒风吹了过去。

接着是脚。

只是一眨眼的事，端木景的手筋脚筋全被切断。有人解开了锁链，端木景重重跌在地上。

“你可以随时来杀我。”

阿都哲转身离开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舔了舔小刀上残留的血渍。

“香。”

作者有话要说：

☆、【陆】

崔槐在灯下展开信鸽带回的最新情报。

“兀术营中军士皆戴孝，疑是阿都哲身亡。”

“将军，属下也确实听到兀术营中在奏哀乐……”何捷看过，长长吁了口气，“他应该是真的死了。”

崔槐摇头。

“假如你是阿都哲的部下，而阿都哲遇害身亡了，你会怎么做？”

“主帅遇害，军中定会大乱。我会密而不宣，对外说是重伤，率军慢慢撤退，如此方能全身而退。”

“现在阿都哲身亡的消息已经散布开，但兀术营中仍旧井然有序，兀术大军亦没有要撤退的迹象。这不合常理。”

“但为什么……”

“阿都哲也许是真的死了，也许是没有死，他散布消息也许只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城与他们决战。兀术大军中最强的是骑兵，如果我们出城迎战，他们便不用费那么大工夫攻城了。”

“将军，但如果阿都哲真的死了，我们便可趁机将他们一举赶回良山之北！”

崔槐沉吟良久，“今晚你去巡营，我要亲自去看看。”

他带着一个近卫从城南用绳索攀下城去，走山路绕个大弯潜往兀术军营。走到一处土坡上，他们拨开乱石杂草探出头去，只见一片整齐的军营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这时正是兀术营中吃晚饭的时候，整个军营灯火通明，把条条挂下挂的招魂长幡照得清清楚楚。

“我听说兀术人逐草而居，死在哪里葬在哪里，难不成他们要把兀术太子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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