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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橘子的真心话下（第2页）

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感情到位的原因，橘子再次停了下来，拿起餐巾纸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用他那泛红的眼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大家。

“都懂，你不用解释了，字数又够了是吧，理解理解。”靳钵盂立刻就t到了关键所在，配合地说道。

刘备听到此处倒是感触颇深，举起酒杯说道：“不过你妈妈确实。。。来，咱为红姐干一个。”然后众人就借着这劲头，又昏天黑地地喝了几轮。

酒再次过三巡之后，齐德龙问道：“所以你的吉他是跟着你妈妈学的喽？”

“那倒不是，她是算是我的启蒙老师，我真正意义上的老师另有其人。”橘子伸出食指摇了一下，然后又回忆起来。

橘子的第一个老师是他们当地一个非常出名的音乐人，和红姐是高中同学，当初红姐给橘子买吉他就是他撺掇的，所以当橘子要决定正儿八经学琴的时候，就被红姐托付给了他。只不过他教得不咋地，让橘子学了一个月的“53231323”。最后过了三个月，橘子只学会了弹单音的《多年以前》，连首《童年》没学会，直接把橘子搞得心态炸裂，更加消沉了一阵子。

第二个的吉他老师是个韩国人，一位四十岁的思密达欧巴，喜欢让学生们喊他“求叔”，也是橘子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是他亲手点燃了橘子在追求音乐方面的热情。

求叔在橘子所住小区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上开了一家琴行，橘子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琴行才刚开始营业没多久。那天橘子一个人在步行街上散步，从琴行经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灵动的琴声，便进去观看了一下。

琴行里，求叔正在弹琴，但与以往那些弹吉他的人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和着音乐唱歌，不过曲子却出奇地好听。后来经过了解，橘子得知那是一种叫指弹的演奏方式，那首曲子，是一个日本指弹大师写的，名叫《titravel》。

对于这种新奇的弹奏方式，橘子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当即决定充个年卡，跟着求叔学吉他。不过求叔却没急着收钱，而是选择先让橘子试一下课。他随便拿了一把练习用的琴，让橘子抱在怀里，纠正了一下橘子的持琴、扫弦和拨弦技巧，然后就捏住橘子的左手食指，把它狠狠地按在琴颈一品的位置。

突然，刘备意识到了某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惊讶地问道：“等等，你老师第一节课就教你f和弦吗？”一开始就教这种boss级的和弦，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种传统，这个老师开琴行之前难道没做过中国这边的市场调研吗？

“嗯哼，那天我摁着f，一口气练了两个小时，然后我食指第二个关节处就起水泡了。”橘子痛苦地回忆道，现在想想当初那段时间真是噩梦，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且学得还蛮不错的。

悟空此时来了兴趣，指弹吉他这种玩法他略有耳闻，但是从未接触过，便向橘子问道：“指弹是什么感觉，有什么曲子推荐一下，我回去听听。”

“就是拿把吉他一顿噼里啪啦而已，花哨得很。”橘子对此倒是颇为怀念，那时为了练a指法经常刮伤指甲边缘，不过现在的他觉得那种啪啪啪的演奏方式过于炫技了，所以就没在练了。“我当时练得日本那边的曲子多一点，押尾，井草圣二，松井佑贵之类的，我都弹过。”

“那你水平不低啊。”刘备感叹道。他之前也玩过指弹，对其中的一些东西有一定的了解，只是仍有一事让他十分不解。“既然你弹吉他这么有天赋，那为啥靳钵盂当初拉你进乐队的时候你还要考虑那么长时间。”

橘子闻言，默默地倒了一杯酒，端着杯子轻轻摇晃，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悠悠地说道：“那就是一段非常悲伤的往事。记得那是高三时候的教师节，她十七岁，我也十七岁。”

橘子读的那所高中，每年都会在教师节那天举行一次文艺汇演，由于当时的学生们一心只顾学习，基本没啥爱好，所以学校就在每个班征集艺术生来凑数，而橘子作为当时为数不多的具备表演能力的人，便义不容辞地被老师推荐上了舞台。

“下一个节目，乐器表演，表演者路人甲和橘子，大家掌声欢迎。”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眼前红色的幕布被缓缓拉起，橘子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默默地注视着台下的观众们，同班的同学正在卖力地为橘子呐喊欢呼，从他们的眼神中，橘子看到。。。。好吧，橘子不敢往下看。因为他太紧张了，在幕布被拉开的那一刻他的右手毫无预兆地颤抖起来。不过没关系，这个演出是分开进行的，路人甲会先为大家带来一段古筝表演，然后才轮到他，他还有时间调整。

“稳住啊，小场面而已，不要紧张。”橘子将左手揣进裤兜里，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想用痛疼来缓解不安的心情，却收效甚微。右手的确不抖了，但只是在感受到痛苦的一瞬间，随即有疯狂地哆嗦起来。

眼见这方法没用，橘子连忙将左手从兜里拿出来，从琴颈下面穿过，搭在音孔附近，把整个琴抄在怀里，然后让搭在箱体上的右手自然下垂，轻微地甩了几下，活动了一下手指，便明显感觉到。。。抖得更厉害了。

“啥情况，这也不科学啊，为啥上午彩排的时候好好的，”此时形势严峻，橘子也没时间纠结啥肌肉战栗之类的科学原理了，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别慌啊哥们，这么多人看着呢，你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不会又问题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同学，到你了。”一声提醒在橘子耳边响起，it"sshowti，已经没时间供他摆正心态，现在不行也得行了，紧接着就是那种很有故事性的剧情，出现舞台事故了。

因为他的手一直抖，需要很刻意地去控制手部肌肉才能拨响琴弦，所以他将那首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演奏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生硬。乐曲弹至一半，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于是站起来鞠了个躬就下台了。

由于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翻得车，你不需要计算就能想象得到橘子的心理阴影面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碰过吉他，艺考之路也被迫终止。理所当然地，高考也落榜了，最终复读了一年之后来到这个大学，邂逅了在座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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