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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黎像个长者苦口婆心地劝着沈浔。
而沈浔听着袁黎的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而后狼毫沾了点墨,匆匆挽袖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
须臾片刻,将狼毫搁在墨台上,将水纹纸一并铺开。
沈浔看着自己提笔写下的名字,神情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漠视和孤傲。
袁黎好奇地侧过头,只是匆匆一瞥。一张在上,其馀三张在下。
下面三张水纹纸上分别写着:顾辞丶魉以及盛怀安。
袁黎摸着脑袋不解其意,正当想看上面一张时,又被沈浔极快翻面盖过。
袁黎问:「你为何要写他们三人的名字?」
沈浔笑而不语。
—
午阳关前,马车停在关前。
一声嘶鸣声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两匹驾挽的雪驹抖着前蹄,马车以黑楠木为车身,四面丝绸装裹,雅气十足,又富贵华丽。
车前四周分明守着的是典狱司使,但马车上的御旗挂着的却是盛府的藏青青竹图徽。
当姜时愿还没摸清状况的时候,一位司使侧身,恭请:「姜司使,沈司使,请吧,顾处在里面等着二位。」
见姜时愿止步不前,司使又说道:「出关在即,时间耽误不得。」
姜时愿黛眉微蹙,虽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但想着顾辞应该不敢如此放荡行事。
姜时愿扶着沈浔的手,踩上脚凳,钻入轿中,沈浔紧随其后。
紧接着姜时愿面色一白。马车内宽大开阔,漆壁下皆设了软塌和椅座,厢内博山炉中流香如线,吐出清雅的香气。
一脸笑意的顾辞,坐在正中,翘着腿,恣意懒撒地呷了一口茶,而后淡淡开口:「姜司使来了。」
他又转头问道位于下首的盛怀安和独孤忆柳,「向盛公子和独孤小姐介绍一下,这位在一处谋职也是在我麾下的沈浔丶沈司使。」
「而另外一位.....」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姜时愿道:「不如姜司使自己向盛公子和独孤小姐介绍吧。」
盛怀安面色惨然,仿佛在此地撞见姜时愿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掌心搓紧膝上靛青衣料。
独孤忆柳看着夫君鬓角生汗,掏出手绢,替他揩汗,细声问道:「怎么了,夫君?」
顾辞出乎预料的安排,让厢内四人面色各异丶各怀心思。
姜时愿掌心发汗,顾辞究竟想干什么?
她看着顾辞,冷着脸:「顾处,这是何意?」
顾辞笑了笑,撑开手扇:「盛公子和独孤小姐正好同去洛州,本处只是邀着一起同行罢了,且独孤小姐在洛州也有根基和门第,彼此间正好有个照应,便于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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