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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多久，要是以后我和我妹也老?了，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多可怜。”

“孤独终老?好像比死亡本身还?让他们觉得恐怖惊悚。”柏乔淡淡道。

“看个人喽，反正选什么?都逃不过后悔的。”晏照说。

——“有后悔吗，结婚或者成为妈妈。”

——“前者有点，后者没有。”

晏照：“两者都没有。”

“虽然?我离婚了，但我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如?果我回到?那?个时候，那?个年纪，我还?是会?愿意结婚，那?个时候我觉得那?是我人生迈入新阶段的标志，我对它满怀希望；”

“相比之下，后者其实稀里糊涂。相比我之前所有的重大事项——文理分科学什么?，要不要出国留学，学什么?专业，要不要留在那?边工作，甚至要不要结婚。”

柏乔：“这个决定要比结不结婚还?要草率？”

三个人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当时已经结婚了，结婚大概一年？就怀孕了，因为已经结婚了，自然?而然?地，就决定了，我当时没有考虑太多，这个决定更像是……怎么?说呢？更像是刚刚学会?游泳的人去到?了海里游泳，被救生圈保护着，海浪来了，整个人就跟着海浪起起伏伏。”

晏照的有些不一样——“我结婚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已经怀孕了。”

“我是奉子?成婚。”晏照表情坦然?，“当时我的选项就两个：结婚或者分手?，我其实都能?够接受。”

“这应该也能?算打击教育的好处，强悍的心理素质。我告诉陈昊爸爸，我怀孕的时候，他的表情懵了，懵的我都有些恍惚——我以为我那?些年睡错了人，他其实没有那?东西。”

——“第一次见到?孩子?的时候，感触怎么?样？”

晏照：“陌生吧，或者说，有点懵——不敢相信，我居然?生出来一个人，皱皱巴巴的，还?黑黢黢的，实在是不忍直视。我当时都想好之后的工作规划了，不好好工作以后都没钱给?孩子?整容。”

“现在看，其实也不需要。闺女脾气不好了点，长得还?是随我的，漂亮。”

王平：“懵吧，”她回忆了下，“下午两点左右吧，她就生出来了，有点早产，但生的还?挺快，晚上大夫跟我说没啥事，能?出院了，我们就出院了。”

“小家伙当时皱巴巴的，眉毛都没几?根，老?睡觉，我觉得还?行，是个人；她爸说，语气还?贼夸张——‘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抱错了啊’，被我妹还?有我婆婆一顿怼。”

苏语听到?问题，表情便从局促变温柔了：“小早刚出生就漂亮，白白净净的，有点皱巴，但是也皱的漂亮，我当时给?你发照片了——是不是漂亮？”

镜头外的柏乔忽然?被点。

苏语确实给?她发照片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刚出生的孩子?，她当时竟然?也有人生跃进新阶段的感触。

刚出生的婴儿实在算不上漂亮，但是苏语牌滤镜强悍。

“我们家就只有我和她爸，家里老?人走?的都早，我俩当时啥也不知道，感谢网络发达，想查的都能?查到?。”

“我闺女从小漂亮到?长大，一直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

——“好。”柏乔对她说，“咱们今天先录到?这儿，你缓口气，然?后拍单独给?你做的美食生活号。”

苏语舒了口气，柏乔还?没有点停止录制的按键，苏语又缓缓开口：“其实有了小早之后，我更多的时候，是后悔又满足。”

柏乔：“嗯？”

“满足的是，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么?说不合适，但就像咱们小时候，我捡回家养着的那?个小猫崽，不需要什么?，它就是爱我，信任我的；我闺女也是这样，小早其实特别听话，特别懂事，”

苏语说：“她爸每年也就能?回来两三次，每次回来之前，她都跟我一块在厨房，她小小一个，干不了别的，就搬个小板凳在我旁边坐着，一点一点择菜，择的很慢，小手?也好像刚长出来的，不灵活，我那?个时候就会?特别后悔生了她——”

“我们两个大人，能?够给?她的条件太有限了，何况我们还?是不多么?成功的大人，一家团圆我们都做不到?。我又眼界有限，高中都没有考上，所以我总想，我有些事上的观点是不是太落后了，影响到?她怎么?办？”

镜头里，苏语神?情有些懵，那?是完全不同于从前，焕发着新生命的爱——

“我希望她拥有最?好的，但她每长高一点，我就越清晰地感受到?一个事实：我能?给?到?她的最?好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61章chap61.

卧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微弱光线映在林挽的?脸上，视频的?最后一幕在苏语稍显茫然的神情之上而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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