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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曾奢望的永远（第2页）
这身子看不看，又有什么所谓？左右，早就是他的人了。
衣服尚未穿好，寝殿外响起了排骨的声音：“皇上，公主，明日大婚的凤服已经送到，公主可要现在试衣。”
南慕尧看一眼南玉雪，南玉雪点点头，一句话没说。
“送进来吧。”南慕尧见她点头，应允排骨把衣服送进来。
南玉雪从醒来到现在，就只跟他说过“我要沐浴”四个字，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他。
他也会觉得自己爱的卑微，可谁让自己伤害了她？爱上了她呢？
排骨看见背对着她，还穿着袭衣的南玉雪，福了一礼说：“公主，奴婢为您试衣”
南慕尧接过话说：“不用了你下去吧，朕自己来。”
“这……”哪有皇上亲自动手的？
“下去。”
他知道明日不太平，她若喜欢，若能忘记仇恨，就顺了她的意吧。
这难得的平静，他不想任何人打扰。
“是。”排骨奇怪的看了一眼南玉雪，退下了，心想：公主今日怎的如此奇怪？一言不发。
排骨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唯唯诺诺的问：“皇上，您的婚服，是否也送来此处？”
南慕尧想了想，点点头，排骨就真的退下了。
南慕尧执起南玉雪的手，亲自为她批上嫁衣。
坐于梳妆台前的南玉雪看着镜中凤冠霞披的自己，痛从心生。
曾几何时，她也曾奢望过，有一日能名正言顺的穿上大红喜服，嫁与心爱的人，每日在家相夫教子，没有算计，没有血腥，没有杀戮。
如今，她做到了穿上他的嫁衣，成为他的妻，却再也不可能有未来，等着他们的，只会是无止境的杀戮，不死不休。
不久后，南慕尧穿上自己的龙袍喜服，站在百里玉身后，拖着长长的袖子，第三次，为她执起了眉笔，这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了吧？
“玉儿。”南慕尧开口喊了一声，没指望她回答。
“嗯。”出乎意料的，南玉雪虽然只是一个嗯，也算是回答了他。
“你还记得，我说，要带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吗？”
那时候，他是很幸福的，他没有舍不得自己的江山，没有惦记权利，只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记得，过去不久，不过几个月的事。”
南玉雪说着，想起了以前，她没有自由，她的一生，都在杀人。
她永远忘不了，她还有一个名字，百里寒冰。
那个人见人怕，鬼见鬼嚎，仅是一个名字，都能止小儿夜蹄的杀手，百里寒冰。
南慕尧不在说话，他知道，她没忘，所有的悲剧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南玉雪似乎已经不计较了，她缓缓开口：“以前，我总是在杀人，厌倦了，烦了，腻了的时候，也会想，当有一天，这一切都结束了，就给诗迎找个爱她的好男儿嫁了，许她一生平安喜乐，然后，我们一起去大漠，纵马长歌，那有千年不倒的胡杨，有千山万水的光辉，我在清晨读你忧郁的目光，抚平你眉间的棱角，在日落黄昏看你四顾无人的笑，如果有一天我们因为生活的平淡起了争执，只要你的思念里出现了我，我的眼中会含着涟漪和泪水，去摇落天上的星星，照亮你。你知道吗？那时候，对我来说，你是个无比明亮的人，而我双手染满血腥，在彼岸静默以对，爱你如潮水，哪怕，只是一场流离，也想奢望不期而遇的永远。”
南慕尧画眉的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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