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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台戏（第3页）

“是。”

“听闻近些年清平乐在东域与南域掀起了解放思潮，揭露了不少世家的丑恶嘴脸，这很好，只不过他们自称涤尘剑主的崇拜者，推崇民主自由？”

“清平乐掌管者竹叶青上书，为了尽快打出组织名声，借用涤尘剑主的名声是最划算的，可以利用其粉丝与浮生剑主粉丝掐架炒热度。”书圣兢兢业业汇报，“思想内容是一名为飞燕草的‘花’提出的，她也提交过书面报告，您请过目。”

说着书圣取出一枚玉简，双手托起，举过头顶。

上首之人掌心发出一道灵力，将玉简摄入手中，他用神识探入其中，没读几行便笑出了声，“百姓当家作主？这大饼画的比神魄教的来世享福那一套还离谱，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

“神魄教在东域的扩张继续，让琴圣扩大如梦令覆盖范围，信仰之力越强，魔仙大人的力量便越强，若祂能真身降临，区区世家，不在话下。”

“是！”

书圣应下任务，他又静等了片刻，直到上首之人让他退下，方才起身告退。

走出大殿，书圣整理了下衣袍，来往宫人见到他纷纷屈膝行礼，走远了还能听到小宫女的窃窃私语。

“王大人的脸我见一次心跳加速一次，世上怎有如此无暇的郎君呢？”

“谁说不是呢，出生名门，文武双全，年轻英俊，当真是全京都闺阁女子的梦。”

“小妮子恨嫁了不是，说出来好不羞人！”

嘻嘻哈哈声远去，王刻拙唇角的恭谦微笑一点点压平。

旁人瞧他鲜花着锦、平步青云，可终归不过京都王庭之内的一枚棋子罢了，四域之王虎视眈眈，帝王朝臣皆为摆设，稍大点动作便引来敲打，他理解那位不惜勾连魔仙也要消灭世家的疯狂。

京城看着歌舞升平、繁华锦绣，可看似尊贵的人们，如笼中雀被拘禁在在这弹丸之地，虎狼环伺，千百年来，迭代的英才豪杰不敢施展抱负，不敢大刀阔斧。

凭什么！

明明，我们才是这个国家正统的掌权者啊！

王刻拙仍记得自己年幼时写下一篇策论给祖父过目，他以为能得来赞扬，能一展拳脚，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最后得来的却是一句“烧了吧，不可能通过内阁的”。

“为什么？”他冲到祖父的院子，眼中倔强得只想要一个答案。

“不止你的报复，你的儿子、孙子、玄玄玄孙子，都不可能有大动作的”站在堂上的祖父居高临下，眼神悲悯，“因为，世家不许。”

“他们不许我们便不做吗？”王刻拙捏着自己熬夜写出来的策论，将纸抖得啪啪响，“我的想法或许还很稚嫩，但是照着这个方向改，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富强，百姓越来越幸福，我有信心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新高度！”

“没人需要你把糕点做得更大——如果世家不能成为分蛋糕者的话。”祖父长叹一声，“现下不比开国时，我们王家能绵延至今，靠的便是识时务，阿拙，认命吧。”

认命吧······

那三个字在王刻拙的脑海回荡了好几年。

呵，什么是命，是苟延残喘，当一辈子的吉祥物吗？是看不见听不见，如当今朝臣的明哲保身吗？还是为了世家指缝里漏出来的那点权力，磨圆棱角，维持那点可怜的体面？

他不甘心！他怎会甘心？

所以啊，引魔仙入凡界又如何，天下大乱又如何，如果不能成为名垂千史的能臣，便做那贻害万年的奸佞，他王刻拙不甘心庸碌一生。

国之俊才步伐沉稳，步步逼近宫墙，墙内是安宁平稳，是禁锢，墙外是风云诡谲，是自由。

迈出宫门的那一刻，他无声地扬起笑。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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