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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门禁（第2页）

哭干了泪，若叶爬起来看电视。电话又响了，若叶本能地伸手去接。可是，手还没触到电话，若叶又把手缩了回来，任电话响个不停。

太阳西斜，傍晚时分，若叶父亲先开门回来，他回来就问若叶：“你今天没出去吧？有什么人来我家吗？”

若叶没精神地看着电视，有气无力地回答：“表哥来过，但是我没吭声。他敲了会门，以为没人就走了。有两通电话，我没接。”

“很好，就是这样。有电话我和你妈知道接。你别接电话，也别出去，就躲在家里。亲戚来你只装作不在家，非常好。”

“放心吧，已经有个人说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了。我难道还去告诉别的亲戚，让更多的人说我是怪物吗？”若叶懒洋洋的，拉长声音，不失嘲讽地回答。

“你明白就行。”

“爸，爸！”若叶叫住父亲。

若叶父亲回头看着若叶。

“爸，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吗？”

若叶父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坐在若叶面前。

“你不用锁门，我其实可以出门。你看着我，看着我。”

若叶父亲看向若叶。

“爸，我……变成这样后，你第一次见我，没有认出我，是吧？”若叶本来想说，我变成女人后。

若叶父亲回答：“是。”

“这就对了。你根本不必把我锁在家里。我只要不说我自己原本是罗叶，原本是男的，别人也不会认出我是谁。对吧？对吧？”

若叶父亲扬了扬眉毛。

“连你和妈妈第一眼都没认出我，我的亲戚邻居，怎么会认出我是谁？我不说，他们只会以为我是个以前没见过的女孩，他们认不出我就是罗叶！”

若叶父亲张了张嘴，不由点点头，说：“这倒是。”

“爸爸，你根本不用锁门，不用限制我出门。只要我出去的时候，注意点不让人看见，我自己不告诉别人我原本叫罗叶。谁也不会认出我是罗叶！你想想，想想，你和妈妈都认不出我，谁能认出我？”

“我考虑一下。”若叶父亲站起身，走向厨房。

“爸爸，我即使出门逛街什么的，我也根本不会告诉别人我以前是谁的！我不会丢你脸的！我现在叫若叶！身份证也是这么写的！”若叶对父亲喊道。

“我考虑一下再说，即使不锁门，你一个女孩，也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免得你出去和不三不四的男孩勾搭，那也会丢我的脸！”若叶父亲指了指若叶。

“你不是说我不男不女，是个怪物吗？这会又说我是女孩了……”若叶不服气地嘀咕道。

若叶父亲走进了厨房。过一会，若叶母亲也下班回来了。

若叶父亲正在做饭，隔壁邻居大婶突然来了。若叶父亲赶紧把若叶拉起来，推若叶一把，对若叶说：“赶快进屋，隔壁王大婶来了。去！躲着！”

若叶不情不愿，但还是缩进自己卧室去了。她透过自己卧室门缝看外面。原来王大婶来借盐巴，若叶父亲给了一袋盐。王大婶走了，若叶才出来。

“爸，我真的要这样躲着吗？”若叶问。

“没错。”若叶父亲又走向厨房。若叶母亲看见这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次日，若叶母亲照例先上班，若叶父亲后上班。

若叶父亲出门前，若叶楚楚可怜地仰着小脸，看向父亲说：“爸，别锁门好吗？”

若叶父亲皱了皱眉，一副恶心的表情，指着若叶说：“别对我做那个表情，别用一张，和你妈妈二十年前神似的脸，做这样的表情！你要记住，你是个男孩！”

“……”若叶无语地咬住樱唇。

出门前，若叶父亲终于说：“我不锁门，你出门要把门锁好。”

“耶！谢谢爸爸！”若叶欢呼。

“但是！你出门去玩，不许对别的任何人说你是罗叶！明白吗？！”若叶爸爸指着若叶，重重地说。

“明白，明白！我怎么会说出去，说我自己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惹人嘲笑呢？别人不会认出我是罗叶，放心吧，爸爸。爸爸慢走！”若叶对爸爸挥手道别。

若叶父亲没有锁门，骑上摩托车出门了。骑在摩托车上，若叶父亲恶心地撇了撇嘴，哆嗦了下，小声骂道：“一个儿子，声音像闺女。嗲得老子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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