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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刘志中养父老刘头捡他回来,是一直在阳州比较偏远的营西县生活的。
营西,和沙东县一样,都是阳州的偏远县城。只不过,营西离阳州市区,近了十来公里的样子。
二十多年前的县城,脏乱差自是不说了。老刘头带着刘志中,住的是自己下岗前分的单位福利房。
邻居家呢,就有林涓家。不过,林涓的父亲是老刘头原属单位的小领导,和老刘头向来不大对付。
刘志中比林涓小六岁,林涓对他倒是挺不错的,背着父亲常常悄悄疼这个可怜的小弟弟。
给他一些糖果水果呀、橡皮、新铅笔什么的。大冬天的,还趁着父亲不在家,把刘志中引|到她家里,给他洗热水澡。
第一次在林家洗热水澡,是刘志中六岁的时候,林涓十二岁,给他脱光光了,洗的好仔细。
刘志中在回忆的时候说:“那是人生最温暖的澡,涓姐是漂亮的大姐姐,又像母亲一样的温柔,我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哪怕那天,是你爸把我光溜溜的拎出来,甩到外面的雪地里.....”
林涓听得脸色羞红,也有些愧疚,因为他的父亲太粗暴了,她觉得对不起可怜的小狗娃。
“我也忘记不了,那天因为洗澡的事,你挨了你爸一顿毒打,唉…....”
“我也忘记不了....”
林涓很感动,刘志中记得所有的细节,脑力惊人。
最后,刘志中有些遗憾的说:“只是我十二岁的时候,爸去世了,都是没钱给闹的,医院也不给治,呵呵....”
“然后,我搬家了,到了市里福利院,日子还是苦哈哈。幸好是天无绝人之路,学习努力也刻苦,才到了现在。
“上高中上大学,出身社会,进入官场,娶了老婆,哎…现在呢,暂时闲着,等工作的重新安排和调动。
“我上大学的时候,回去过营西县,想找到你。可惜……房子拆迁了,我们盐厂那一片家属矮楼全拆了,找都找不到了。”
“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上了大学,去了远方,一直没有回来。你的父亲,听说也去了远方。
“这一晃,我都是快有八年没回过营西了。你知道的,它们把我爸的骨灰扬了,丢西江里了。逢年过节,我也没个烧纸的地方,在城市的十字路口,给他老人家烧烧就行了。
“算起来,我也是有十六年多快十七年了,没见到涓姐了。确实也是没有想到,你回来了,带着悠悠…....”
刘志中苦涩一笑,但又声音力透耳膜,“不管怎么样,悠悠的病,我包圆了。她一定会好起来,健康而快乐!不管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始终相信,当年善良的邻家姐姐,你依旧是善良的,是伟大的母亲,甚至…….”
刘志中点点头,双眼里那凝视的光,透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色,直视着林涓。
“为了女儿,你不惜要拿身体去换钱,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我又不想触碰你的伤心事…....”
林涓憔悴的脸上,浮现两抹娇人的红,无奈的笑了笑。
她正想说什么时,刘志中电话来了。
刘志中一接听,便笑了。
挂了电话不到三分钟,阳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杜彪亲自进来了,手里拿的赫然就是林涓的包。
他是杜越生的堂弟,现在这混的也很不错嘛!
杜越生对刘志中有改观,杜彪自然也是一样,听堂哥的,行动迅速,找到林涓的包,真是手拿把掐。
公安系统最牛逼的地方之———那就是在民间有线人,有些关键线人还真的很靠谱,很给力的。
刘志中起身来,跟杜彪握手,给林涓相互介绍一下,并且表示感谢。
林涓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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