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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最初的最初（第2页）

*

我屏住了呼吸，按耐住内心无数的疑惑，继续等待周久的自述。

“最初，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慢慢成长——直到某一天，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没必要按照上辈子那样循规蹈矩地活着。”

“虽然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又重新活过来了，不是吗？”

“于是我第一次违抗父母，第一次给自己穿耳洞，第一次坐在路边摊吃饭……很多都是小事，但堆积在一起，”周久笑得眉毛都皱了起来，“却让我感觉到了无上的幸福。”

“也正是这样的幸福，让当时的我，产生了一个认知。”周久轻轻地说，“在上辈子的四次轮回中，我在不同的灾难中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我想啊，一定是因为这样，老天决定要奖励我，要给予我新的一生，让我逃离父母的操控，重新活一遍——这也正是我在死前回想起轮回记忆的缘故——想必，那就是在暗示我，这是你一生所积累的德行，而你，即将得到应有的报酬。”

“那一辈子，我用一种叛逆的，和第一世完全不同的态度活了下去。在死之前，我满意地闭上了双眼。”周久顿了顿，“但死亡降临之后，我感觉到的，居然是和上辈子一样的东西。”

“是的，我又一次睁开了双眼，作为一个小婴儿。”

*

“如此反复了三次，四次，五次——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周久回望着过去的自己，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即便我的四次轮回，确实拯救了一些性命，但那难道值得奖励我这么多次重新来过的人生吗？”

“我耐下心来，观察着一切。一切被我主动或者刻意忽视的异常，都慢慢地进入了我的视线。”

“是啊，我重生之后，每次经历的初始命运都是一样的：五岁那年，只要我敢去那场庆典，就永远会被暴徒绑架；七岁那年，无论我有没有经过那条小巷，那个地方的墙壁都会突然坍塌；甚至五十岁那年，我父亲都同样会因为突发疾病而过世。”

“一次都没有变过。”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逐渐升腾起了不祥的预感，因为这一切信息，似乎都在指向一个真相。”周久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语气逐渐低沉起来，“那就是，这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奖励，而只是一次，新的轮回而已。”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那个时候的我，颤颤巍巍地做出了第一次尝试。”

……老实说，只见过现在这个周久的我，根本想象不出他颤颤巍巍的样子。

周久轻轻地说：“我尝试着像在曾经轮回中那样，呼唤了「规则」。”

“而后很快，就像轮回域感知到了我的醒悟一样，「规则」的白板出现在了我的大脑里，等待着我填写，就像曾经作为域主时那样；于此同时，我的F版也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告诉我他在虚无中等待我好久了，一直在等我醒悟的那一刻。”

周久背后的F版听到本体提到自己，总算是有点反应地挑了挑眉毛，随后继续无聊地用手掌拍打起门来，似乎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

“于是，我终于彻底明白了：我又一次陷入了轮回——”

“但怎么可能呢？”我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即便周久确实是在毫无保留地讲述，但我的脑袋里还是挤满了疑问，“轮回不都是发生在短暂一天的东西吗？为什么你的轮回会是一生？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难道，难道……”我语气有些着急了，“难道轮回的机制其实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在轮回机制上欺骗我了，是吗？”

如果我对轮回机制的认知是假的，那就意味着，轮回开启的方式，结束的方式，「规则」的制定等等等等，全都是假的……

不，我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一切！

面对我有些失态的质疑，周久轻轻地笑了笑。

“亲爱的，我明白你的疑问，因为那就是当时的我即便想到了‘重生’‘奖励’，都没有往‘轮回’身上思考半点的原因。”周久仰着头，对我笑了笑，“但很遗憾，在轮回的机制上，我所给予你的，都是正确的线索。”

他随手拿起正好在桌子一角的《无人生还》：“我是本格推理派，阿加莎的粉丝。如果在这种基础线索上欺骗你，那故事岂不是会变得很无趣？”

“那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一片燃起又很快被泼灭的火，“那为什么你的轮回可以超过一天，可以一反常态地那么漫长？！”

“别急，亲爱的。”周久不紧不慢地看着我，笑了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他坐下来，撑起下巴，看向我。

“轮回，真的是‘一天’的事吗？”

【??作者有话说】

估计了一下剩下的剧情，感觉得爆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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