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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们还会举行雪雕大赛,梁季文每次都会给他还有家里的弟弟妹妹做雪屋,但是有了他的设计,他和梁季文的小雪屋那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屋子了!每个小孩都想到他们的屋子里来参观,但是湛九江才不给呢!
就算是在学校里,没人会玩打雪仗,但梁季文还是去带着他去寻了一个风景好雪又多的地方,还会给他做各式各样的雪橇雪车什么的。
想到过去一起玩的美好日子,湛九江就忍不住勾起唇角,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湛九江盘腿坐在窗台旁边,脑袋靠着墙,透过木框,从一个个分开的小格子往外看去,外面很黑,就只有贴着窗户的这一片能看见飞扬的雪花。湛九江看了很久,连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半夜被冻得受不了了,他才歪了身子,眼睛都没睁,胡乱地裹了被子,缩成一团。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就醒过来了,头重脚轻的,鼻子也不通气了,脸颊也是热得发烫。
湛九江不用把脉都知道自己是发烧了,但是他懒得动,被子被他裹得乱七八糟的,他也不乐意换个姿势,觉睡饱了,也没了困意。
窗子还开着,窗子上的木雕都被雪化后的水打湿边成了深棕色,连带着靠近窗户的被子都湿了。湛九江一晚上都只穿了秋衣秋裤,在窗户边靠了半宿,窗户还开了一整个晚上,晚上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被风吹了一晚上,不被冻发烧,那才有鬼呢!
外面的天还是黑,而且这是的温度又低了一些,湛九江觉得有些冷,但还只是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其他的一概不动。
早上五点钟,湛九江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过很快又醒了,头疼得跟一团浆糊似的,难受得直哼哼。
身体在床上躺得腰酸背痛,尤其是肩膀和脖子,湛九江给自己测了一□□温,差不多快到三十九度了。
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湛九江怕冷,关了窗子翻出棉袄穿上,肚子闹腾得厉害,但湛九江却是没什么胃口吃饭,关着门拿出小铜炉煮了一锅粥,水咕咚咕咚地翻滚着,冒着白气。
湛九江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一旁看着,不想动,不想刷牙,不想洗脸。倒不是他离了梁季文就不能活了,现在这个脆弱情绪,大部分都是由发烧引出来的。他跟梁季文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他心里并不明显,但还是有那么些是存在着的,湛九江也很清楚。
本来睡上一觉他就能平复的心情,在昨天一夜的吹风下,糟糕的心情就像他的体温,一节节的攀升,生理加心理的双重作用下,湛九江显得很是颓废。
难受!
湛九江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梁季文刚走,本就是情感出现空缺的他,又被生病这么一打击,分外想念着梁季文。
要是梁季文在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梁季文在的话,梁季文根本就不会让他发烧吧!梁季文请了这么多天的假,厂子里的人会不会刁难他呢?会不会直接将他开除了呢?如果开除了的话,那就好了……梁季文会不会一个气不顺,把看他不顺眼的人全部一通给揍倒在地呢?那样一定特别好玩!
湛九江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时不时爬起来给粥搅拌一下。
梁季文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一袋子的山药豆和一捆新鲜的山药,但湛九江懒得动弹去洗,翻出了山药干,往粥了一加,盯着锅里的白粥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湛九江走神了一下,不过他什么都没想,就是单纯地走神。
粥煮好了,湛九江灭了火,虽然还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但还是进洗漱间刷了牙,然后就把手炉的火也给升起来,抱上床,烘被子去了。
手炉是湛九江淘回来的一件小古董,黄铜色的,花纹不是很多,看着很大气,梁季文手里也有一个,紫铜做的,精致小巧,很好看。当时两个手炉是一起被梁季文买回来的,两个一共八块钱,算是比较贵了,主要还是贵在了紫铜手炉身上。
紫铜手炉小巧一些,什么场合都能揣在怀里取暖,梁季文的意思是给湛九江,但是湛九江嫌弃太女气,硬是要了黄铜的。
黄铜的看着大气,实际上个头也很大气,湛九江这个怕冷的性子是天生的,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学生里很多激进派,象征着“享乐”用途的手炉自然不能放在明面上用,湛九江那个手炉,就只能在被窝里偷偷用。上课、开会的时候可把湛九江冷坏了。于是梁季文就每天把紫铜手炉弄得热乎乎的,偷偷塞给湛九江取暖。黄铜手炉,在湛九江手里用得也不多。
火升起来没多久,湛九江就把手炉放到湿了的那片地方。梁季文弄来的碳很好,没有什么白烟,湛九江弄得很快,本来被子也就只是湿了一小片,几分钟就弄好了。
被子弄好了,但是粥还没怎么凉,湛九江爱吃山药,脆的软的都爱吃,但是现在真的没啥胃口,虽然加了糖下去,粥是甜甜糯糯的,但是湛九江吃了一口就没想要下一口的欲望了。
起身看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二了,姜大姐应该是起床了。湛九江想着,就要开门出去。他一开门,正好就撞见了跑过来的姜钊来。
“江哥,你醒了啊!”姜钊来看到湛九江裂开一个笑容,“我妈让我来叫你呢!六点多了,小心迟到。”
湛九江看到他肿胀起来的眼皮,招手把他叫来,摸着他的脸蛋,问他:“眼睛咋了?”
姜钊来不好意思地把眼睛闭上了,好像闭上眼睛湛九江就看不到了似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没、没啥。”
“还不是哭的!”姜平安烧着火,毫不客气地拆穿他,“昨个儿他去找你和江哥,敲半天门没反应,大月她奶就跟他说,文哥走了,可把他哭惨了!”
“我、我那就是……就是风进眼睛了!”姜钊来狡辩道,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要捂住姜平安的嘴,“我那不是不知道文哥还会再回来嘛!”
“你就是爱哭鬼!”姜平安可比姜钊来高两个头,欺负起姜钊来,那不就跟欺负小鸡仔似的!
“江哥,你吃饭了没?要是没煮饭的话,就到我们家吃吧?”姜平安和姜钊来闹完,看到湛九江还靠在门口,懒洋洋地看着她们姐弟俩,想到她和姜钊来的幼稚行为,脸蛋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湛九江嗓子疼得难受,轻声说,“你跟你妈说一声,今天我可能还得请一天的假。”
刚才湛九江话说得少,听不太出来,这会儿湛九江一连说了十好几个字,湛九江嘶哑的声音就听得很清楚了。
“江哥,你咋了?喉咙不舒服吗?”姜平安放下手里的锅,转身盯着湛九江一看,然后连忙叫道,“妈,你快出来!江哥,你脸咋红成这样了?是不是发烧了?钊来,你去把江哥扶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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