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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九点下的课,见雨势太大,遂坐在教室里等雨小些后再走。还有很多人也留下了,三三俩俩地聚在一处交换笔记或是聊天。都是些家常便饭的话资,抱怨自己的父母有多爱干涉私生活,或是兄弟姐妹的自私愚蠢,然后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攀比,看谁家的破事最糟心,谁的反抗最决绝。最后一个女生胜出了,她说她父母死活不让她念书,已经私自跟别人签了婚约。她弟弟还总是对她说丑话,竟把她打工私存起来念书的钱全部偷了去。她找父母评理,结果才知道是她母亲指使的。父母居然说:“你有本事挣钱,不来补贴家用,念个鬼书,我知道你想飞高枝,一双势利眼,到时候离我们这帮穷鬼远远的。
同伴都敷衍地安慰,要她放宽心,别和亲人做得不偿失的计较,一面不时转头看看窗外的雨是否小了,早就急着回家去。
她不顾观众的情绪,只是悲愤道:“是,她没有说错。我就是看不起他们,想离他们远远的。用我辛苦攒的钱给我弟弟买床,说他正在发育。倒让我继续睡木板,还扯歪理说我是女孩子骨头软,不需要睡床,而且姐姐就应该把一切奉献给弟弟。凭什么,我总有一天要把他们从我家里轰出去,让他们连木板都没得睡,滚去蹲大街。”
不论他们怎么聊,全都是些个人家事,都没有涉及政事新闻,这很不像学生的作风。最近所有人都刻意避开这话题。景行有些同情那个女孩子,虽然刚开学两天,平时也没有注意过她,但那一番话让周围的人很难不瞩目。她抑扬顿挫地总结:“他们践踏我们生而为人的尊严,我们就该以直报怨。这世界是谁的跟我无关!但是我,一定是我自己的。”
正当大家被她那通话感动时,几乎激动地要鼓起掌来。关门的老头来了,一边掐灭灯,一边赶人道:“走了,走了,下班了。”
女生脸上的灯光和她欢脱的表情同时熄灭了。她无奈只好把包拎起来就往外走。景行看雨也不会小了,于是也只好冒雨回去。
景行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那个女生在和一个瘦小的男生纠缠不休。她焦虑地说:“我这可是新大衣诶,这料子淋湿就起毛发皱了,不能沾水的。”
男生是个最沉默木讷的软人,向来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是举着伞又不想给。她便急了,气道:“你还是不是男人,男生保护女孩子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淋湿了有什么要紧的。真是的,扭扭捏捏,拿出点男人样子好不好。”
她最终还是成功地把伞拿到手。那个可怜的男生把书包举到头顶冲进了雨中,沿着屋檐艰难地前行。不过其实这行为很多余,这个雨势哪怕是撑伞也会湿透的。
景行见不会有变小的趋势,就不再等下去。他撑起伞跑进雨里,沿恭王府方向走,打算抄近路回去。刚过了定阜街,忽然看见有几个人正打着煤油灯。他们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景行走近时才认出是春云。景行上前问:“你在找什么?”
春云极为焦急,忙说:“六姨太丢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景行耳边一阵轰鸣,口齿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春云显得心急火燎,伞也没有好好撑,歪到一边,身上全都湿透了,大滴的水从发梢划下来,说:“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是和大爷吵架了,看门的人说她往北边跑了。”她抓住景行的袖子,问:“你,你平时和她最亲近。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她会不会去找你了呢?”
景行并没有告诉若昕的具体住址,只是说起他要搬到景山附近。如果若昕是往北跑的话,她能去的地方并不多。大雨如注,夜又深了,她一个人单独在外会出大事的。景行想到这一点,根本没时间再去考虑别的,迅速地冲进了夜雨中。
那段短暂的时间,景行觉得自己仿佛是失聪了。耳畔嗡嗡作响,没有任何具象的声音,像是雨声,呼喊声,鸣笛声混杂在一起。两边道路的灰暗景色倒退着。他并不确定她会不会在那里。他想起他曾经和她一起乘黄包车从景山路过。那个黄包车夫喜悦地和他分享天伦之乐。景行甚至隐约记得,在远去的旧年里,仿佛有谁举起一幅雪景图,不服气地辩白:“谁说我没有认真绣的。你的景字,我绣得可认真了呢。”
景行抱着十分微弱的希望。如果她真的会来找他,那她唯一确定的,离自己最近的地点只能在那里。在幽暗的夜雨中,他滑倒两次,立刻咬牙又从地上爬起。景行感受不到疼痛,全身都麻痹了,唯独感受得到剧烈的心跳和几缕暗淡的自责,仿佛是自己将她独自留下而引起的不幸。
景行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景山门口,到时已经精疲力竭,伏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雨水顺着发梢滴到脸颊,然后渗进口中,苦涩至极。在这几十分钟里,雨已经渐渐地小了。
他拖着一地迤逦的水迹,往山上快步地挪去。他穿过每一棵树,走过每一块台阶,都显得很吃力。他的力气像是快要尽了,但好像总是还剩一些支撑着他的下一个步伐。当他在一个破草檐下找到她时,他分不清自己还剩下些什么情绪,大脑和四肢一样僵硬湿冷,寸步难行。
若昕一样浑身湿透,看见景行后忽然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是景行最害怕的事,顿时显得手足无措,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你不要怕”。还没有能说完,她就跑了上来扑进他的怀里啜泣不止。身上萦绕的瑞香芬芳随着雨水的湿润散得更加浓烈。
若昕颤抖得很厉害,仿佛忍受着极大的寒冷和惊恐。那些冰凉的畏惧一波接一波地传递到景行身上。那是十年里他们靠得最近的一次,她张开双臂把他抱得很紧,哆嗦道:“景行,我好冷。”
这山上无灯无火,若昕的发髻上即将倾堕的两支芙蓉玉簪没有半丝光辉。但她的脸,她的眼睛都像初阳升起前的晨曦,发出让他能清晰看见的光泽。他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她,没有任何的机会,能一俯视就看见她的长发,微颤的眼睫,和如冰的面颊,当然他不能忽视浮在那些之上绝望的表情。
若昕脸上的脂粉都被刚才的瓢泼雨水给洗净了,此时是她最本来的面目,没有细描满涂出的精致,却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景行很想伸出手,像她抱住自己一样给予同等的体温。那些没有随时间而改变的温度依然在他的眼神中。
若昕把脸贴在他的衣襟上。那上头沾满了雨水,还有她的眼泪。她不想再离开这片净土,可以容纳她全部欢笑和悲伤的一小片布帛。她不想再下去,再次离开,面临潜伏幽怨双眼的夜幕,随时会扑上来咬断她脖颈的恶狼,以及随兴而起的炮火。那些在烈火和爆炸中煎熬惨叫的生命,在枪械威胁下呐喊的灵魂,在人世纷乱中挣扎的信念,此时都让她感到畏惧。她不愿意再去想其它事了,只想停泊在这里,希望能从此衰老死去。她惊恐于丛林中会突然窜出来一只野兽,撕开她的衣服,吮吸她的血液。
她低声道:“他还没有来吗?”
那像是做着最后挣扎的鼓励。要是他再不来,她就可以跑了,什么千刀万剐,沉塘服毒,她都不要再怕了。她想抬头求他,是否还愿意,带自己离开。可是一想到会拖他入水,她又难于启齿,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僵在他的怀中。
景行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即将触摸到她衣袖的双手又僵硬在半空中,识趣地放下。他想她已会和王渝谦吵架,生气地跑开,但在极度惧怕之时还盼望着能看见他。她一定是接受他了吧。对她而言,他应该明白,自己只是一个相知相伴的过客。这一次又冷硬地让他接受了答案。那些幽然如梦的香味不停地提醒,他只是她正好俯首欣赏的一株瑞香而已。
景行悄然干笑,恭敬道:“六姨太,您放心。大爷一定很快会来的。”
掠过一阵风,身后树叶上的雨珠撒了一地,也落了几滴在他的脸上。
若昕大感惊诧,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一股寒意从心底猛然间爬到眼眶。难道真的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王渝谦洞察了一切?她仿佛都能隔空听见他尖锐的嘲讽。他正看着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难以克制地尽情睥睨,用最冷酷的话语鄙夷,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嘲笑她居然会做这种蠢事。
若昕绝望地抬头,迷茫无助地想在天空中寻找到一丝亮光,但天上是大片漆黑如稠墨的浊云,没有半粒星光。她失神地低喃道:“景行,我很久没有看到天枢星了。”
景行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它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就像你的影子一样从没有离开过。只是一遇阴雨,就会一并消失。他安慰道:“你放心,它一直都在,永远都会在的。只是被雨云挡住了。”
若昕听后浮出些无奈的笑。两人再没有话了。良久后,南边的山路上响起了呼喊的声音,还有火把的亮光。他退后一步,所有的表情都凝固成唇际的一丝浅笑,心想,再也不需要什么天枢星的亮光了,它就算再亮,也离得太遥远,连一个眼神也照不清。现在他的火把才能照亮她前方的路。
景行退后几步,恭敬道:“请主子驾。”
他知道那句话是强调给自己听的,和她的身份只能停驻在主仆之间。再走远些就会有一场滔天烈火,会毁了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已过世的人都不会安心。
“你说什么?”若昕的思绪恍若麻木,向他遥遥一笑。
景行浅笑道:“说惯口了,还是这个称呼最适合。”
他又说:“你快去吧,我就住在景山的后面。下了山没几步路就到了。”
若昕没有任何的表情,语调和阴雨天一样闷,发出干涩的笑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麻木地说:“知道了,你救了我有功,我会赏你的。”
她径直地往灯火方向走了过去,像是松垮的布偶,步履摇晃,直到消失在一片辉煌的焰海中。景行明白那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带给她的亮光与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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