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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便是黑猫白猫,能抓老鼠便是好猫的道理吧!”温明棠笑着说道,“至于紫微斗数什么的失传之物,我等不知晓,只知晓能解决此事便成了!”说到这里,想起站出来的天尊宫弟子等人又忍不住感慨,“这等骗子横行的三教九流的行当中,亦不乏世故道理之说呢!”
“是啊!”赵司膳闻言,亦跟着感慨了一句,“这叫我突然觉得,梁红巾那厮有句话倒是几乎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硬道理,同你那句‘人不吃饭就会死’一般,堪称真理呢!”
这话一出,温明棠便知赵司膳说的是什么话了。她握了握拳头,说道:“拳头大,便是硬道理!”这句话是在很多时候都适用的,便连这等“捉鬼”之事上亦同样如此。
两人又相谈了好一番,这才互相告别各回各的侯府同大理寺衙门了。
因着注意力都在请“高人们”去刘家村“捉鬼”上头,是以温明棠并未注意到自己同赵司膳在城隍庙附近的一番举动,正一点不落的落在附近茶楼中喝茶的叶舟虚连同两个宗室中人的眼中。
“倒是没想到……这温玄策的女儿竟如此老道圆滑!”待温明棠同赵司膳离开之后,先前曾被温明棠称之为“裱糊匠”的宗室长者开口了,“这同我原先想的倒是不大一样!”顿了顿,不等叶舟虚说话,他又斜了叶舟虚一眼,“也同你以为的单纯、谨慎的小女儿家不通吧!”
这宗室长者说这话时揶揄的语气溢于言表。
叶舟虚对他的揶揄恍若未见,只点头,目送着温明棠同赵司膳离去的背影,淡淡道:“确实与我想的不一样。”随着女孩子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女孩子离去的背影了,他才收回了目光,“想来,元宵夜时我那一番话在她看来多半皆是虚伪之语,半点未将其放在心上,彼时她那副乖觉的我说什么,她便直点头称是的举动也不过是在敷衍我罢了!”
“口中道着‘好好好’,手里办事时却全当没看见?”一旁另一位脖子上挂了串玉石佛珠的宗室老者开口了,“这温玄策的女儿当真同温玄策不似一类人一般。”
“温玄策便如同那开锋的刀,还未靠近,只远看便有其一朝压下被波及到以致被划伤砍死的风险,”叶舟虚说道,“他这女儿却似是外表看上去滑不溜手的面团一般,看着无害,捏在手里还能捂手把玩,可当真上手拿起时,才发现那看上去温和无害、滑不溜手的面团除了表面是一团看着不伤人的面团之外,里头包裹的皆是能伤人的利器,简直浑身是刺!”
“你对她这评价……”“裱糊匠”宗室长者嗤笑着开口了,“还真真是有趣!”
“能得我这般评价之人不多,尤其还是她这年岁的更是绝无仅有。”叶舟虚面上的客套之色尽数敛去,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当年我原本为其准备的宫中照看,莫让她胡乱送命的接应之人除了最开始的半个月,后来……便再也没有派上过用场了。”
说到这里,叶舟虚拿起手里的茶杯,晃动着茶杯,却并未将杯中的茶水倒入口中,而是盯着那茶杯中的茶水说道:“我原先以为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另有他人照看的缘故,可见了方才那些事,却觉得……或许是她自己的缘故。”
“哦?你是说她自己凭本事活下来了?”那脖子里挂了串玉石佛珠的宗室长者开口了,摩挲着脖子上的玉石佛珠,他口中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之后,说道,“那还真真是了不得,有本事呢!”
虽是口中夸着温明棠“有本事”,那人的面上却并无什么赞赏以及夸赞之色,反而是面无表情的模样。顿了顿,他又开口说道:“或许还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吧!温玄策那等人的子嗣也是极其厉害,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些庆幸温家那几个男丁当年同温玄策一道早早下去见阎王了!”
这话一出,叶舟虚便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而后说道:“那几个温家儿郎便是活着,也不过是如涂清这等俊才儿郎罢了,同温玄策这个女儿浑不似一类人,那几个温家子其实倒是有几分肖似温玄策,只是比起温玄策来还是差了不少火候。”
他口中说的涂清便是那先时同兴康县主有婚约的皇后母族中人,如今在兵部任职。
“二十上下,能想出这一招,既摆脱了兴康县主,又不忤逆圣命,已是极为不错了!”那宗室‘裱糊匠’点头叹道,“我宗室之中若是能出几个如涂清这般的儿郎,又何至于叫我等一把老骨头这般受累的为宗室东奔西走呢!”
“似这等青年俊才,就我这些年所见,便没有哪一个能超过温玄策的。”叶舟虚笑了笑,那迟迟没有送入口中的茶水总算是送入了口中,抿着口中那早已凉透的茶水,他道,“若非如此,他也娶不到他那闺名‘栖梧’的夫人。”顿了顿,又叹了一声,“可惜……再好的茶一旦放凉终究是不美了。”
那两位宗室中人闻言只轻嗤了一声,不知是对他话中那些事不屑,还是对他的一番神态举止不屑,亦或者就是对其这个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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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玄策是俊才中的俊才,那几个温家儿郎便是活着也不过是本事稍逊一筹的温玄策罢了。倒是这个女儿让我觉得有趣!”那脖子里挂着玉石佛珠的宗室长者开口了,“同我想的截然不同,当年温玄策便不曾栽培过么?”
“据我所知,温玄策对自己一双妻女感情极淡。”叶舟虚说道,“彼时……出风头的多是他那个侄女。”
“他那侄女……”听叶舟虚提起了温秀棠,对面两个宗室中人对视了一眼,而后皆嗤笑了起来,“看他那侄女的一番动作,倒是真真应了那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话了。她既卖身,又喜欢在台上献艺出风头,那便自然既是婊子又是戏子,无情又无义了!”
若是温秀棠此时在此,听到自己在这两人口中是这般一番评价,以她自视甚高的性子,定是恨极,发疯似的想要报复回去了。不过她此时并不在,待真正当面听到自己在对方口中的评价时,已是许久以后的事了。
听了宗室中人对温秀棠的评价,那厢曾经照拂过温秀棠的叶舟虚却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懒得理会了,只是顿了顿,又道:“她若是在掖庭时一直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照看着,确定这枚棋子仅凭自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话,我原本的打算也是让她在掖庭呆几年便出宫的。待出宫之后,便让我儿出面,将她接去金陵,留在府中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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