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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我瞧瞧。”
沈兰溪最是识时务,立马把微肿的手心摊在他面前,与他卖乖道:“都有些肿了,木木的。”
祝煊捉住她的指尖,视线落在她浅淡纹路的掌心。
是有些肿了,薄薄的一层,依旧红艳艳的。
到底是太娇了,他都收了力,还是将她抽肿了。
不知是他瞧得太认真还是怎么,沈兰溪忽的红了脸,抽回手缩在袖子里,语气不甚自在的打破这沉默,“我这比澄哥儿好多了,他早就肿了,还高许多,我这就——”一点点。
“第十六条,要尊师敬长,孝顺长辈,不可忤逆……”祝煊忽的开口。
沈兰溪垂眸,神色惊讶。
烛光下,男人坐姿端正,宽肩窄腰,一手握着书卷,抬起的眼眸里视线专注,眼神柔和,薄唇一张一合。
书册上那些枯燥的字词,忽的也没有那样烦人了。
“晨昏定省,与长辈奉茶,初一十五,或逢佳节,与长辈一同用膳,新妇要立于桌前伺候长辈,长辈赐座,方可坐。”沈兰溪笑盈盈的接道。
祝煊勾了勾唇,又开口:“第十七条……不可做有损家族颜面之事……”
沈兰溪:“……守规矩,行正礼……”
桌上的烛火渐弱,最后跳跃一瞬熄灭,五十条家规的最后一字也落了声。
黑沉沉的屋内,只能听见两道呼吸声,气氛静得暧昧。
沈兰溪咽了咽喉咙,忽的有些捉摸不着的慌乱,“你,你要不要喝冷茶?”
男人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回应道:“不喝了。”
“啊,好,那——”
“沈兰溪”,他忽的唤她名。
沈兰溪胸口重重一跳。
“我觉得,我学有所成了,你可要检查一下?”祝煊嗓音沙哑,仿若含了沙子一般。
沈兰溪‘腾’得红了脸,连着耳根、脖颈都烧了起来,结巴道:“改,改日吧,我,我来了葵水,不方便……”
她声音越来越低,颤的厉害。
忽的,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灼人的热意,是她每夜都能感受到的。
“来了葵水?”他重复。
不等她肯定的点头,他又问,“如此还敢吃酒,自己说,要怎么罚你呢?”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微肿的掌心,明晃晃的威胁。
沈兰溪:“!不,没,没来!”
祝煊叹口气,把人拉近。
沈兰溪猝不及防的趔趄一下,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他腿上。
两人都明显的一僵,又是几息沉默。
“日后有什么便直言不讳,不许寻借口说谎,记住了?”祝煊问。
沈兰溪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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