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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人敲门,老者试图起身时,门外王野喊道:“老先生,不必起身,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
如果不看老者的样子,只听这声音会给人一种极为随和,甚至是慈和的感觉。
但他那凌乱的长发,皱皱巴巴干枯的脸颊,却给人一种极度阴森的感觉。
推开门走了进去,王野打量着屋里,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屋子里很简陋,破旧的桌椅上落满了一层灰尘,只有老者坐着的那张凳子一尘不染,不仅如此在屋内,还有三具骸骨,完整的骸骨平躺在屋内的角落里,身上的衣服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风化了。
“年轻人,请坐。”老者指了指面前那张凳子。
凳子上落满了灰尘,王野似是没看到一样,就那样坐了下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老者抬头问道。
王野颔首一笑,“村外有强敌,晚辈暂且在这逗留片刻。”
老者闻言一笑,笑容显得有些阴森,那大有深意的眼神看的王野有些不太自然。
以他估计这名老者的实力,至少在破镜,因为唯有达到破镜方才能够辟谷不食。
相对而坐,彼此沉默了片刻,老者竟然主动开口道:“以你的实力,就算是出了村子,想甩脱他们也很简单啊!此番归来,恐怕不是为了避难,而是对我这把老骨头心有疑虑吧?”
王野心头一颤,竟然被老者把话挑明了。
既然如此,他也无须再掩饰,笑着道:“是啊,我对老先生很好奇呢!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称呼?名字?”老者陷入了沉思中,许久后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忘了。”
“忘了?”
王野眉头微蹙的打量着他,老者不像是说假话,更像是一个人呆久了,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老先生既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为何还要守在这座村子里?”
“有些东西,比名字可要重要的多。”
“是承诺吗?”王野问道。
“嗯,是承诺!”老者点头,接着说道:“信任和承诺,远比生死更重要。贫瘠村一百多户人,就算是死也得遵守承诺,留在这里守护这里!”
他所说的,王野都看到了,是那些房间里的一具具尸骸。
“那老先生可以告诉我,您遵守的是什么承诺吗?”王野很客气的询问着。
老者也没有任何的排斥,他很随和的说道:“当年我承诺,永远留在村子里,永不踏出贫瘠村半步!”
“对谁的承诺?”
“秋……秋……”老者皱皱巴巴的脸颊抽搐着,却想不起当年那人的名字。
但一个秋字,足以说明当年那人应该是秋霞山秋家人。
王野的心在这一刻狠狠的颤抖着,老者连当年承诺对象的名字都遗忘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却一直坚守着,坚持着对那人的承诺,留在贫瘠村。
“名字我真的忘了。”老者撩起遮挡脸颊的长发,他看着王野,道:“但我记得,他说过要还那恩情也可以,只要一命抵一命,还给秋家就行。”
果然是秋家!
王野起身,冲着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礼。
这是一个让他万分佩服的人,拥有着极强的实力,却在此孤独的守护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只为了当年的一份承诺。
即便这份承诺已经变质,成为了老者心里一道无法逾越的坎。
或许当年,秋家的强者是让他承诺,守护在秋霞山外,作为秋霞山的屏障,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老者所守护的,成为了这座空无一人的村落。
“老先生,我会设法让您兑现承诺,获得自由!”
王野说罢,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自由?”老者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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