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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秽人生第一次懂了“荒谬”这个词。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叫索宥桉的神经病,说了句:“要不俺还是把医生喊来吧。”
破坏气氛,他舍我其谁。
索宥桉精心设计的“浪漫告白”,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滑稽。
“我要医生干嘛?”索宥桉说,“我都有你了。”
汤秽“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俺去叫医生。”
他转身就跑,不给索宥桉抓住他的机会。
汤秽当然没有去找医生,他自己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长椅上,发了好久的呆。
后半夜的住院部有点冷,尤其是走廊,连成排的暖气片都没法让这地方有一点热乎气儿。
汤秽只穿着破毛衣,缩着脖子,抱着膀子,呆呆地看着对面的房门。
这是……说啥呢?
汤秽想起了楚商羽,那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活的同性恋。
可是索宥桉明明说过他不是,那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呢?
汤秽有点糊涂了。
外面的大雪还没停,可走廊里的时间像是停止了。
汤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不知道多久。
等他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的门回到那个人身边,索宥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手脚都打着石膏,床又不舒服,索宥桉睡得很不安稳,可架不住困。
他今天确实没少遭罪。
汤秽站在床边上,就那么看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跟这个叫索宥桉的人其实也没认识几天,但好像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似的。
好像,比他过去二十五年做过的新鲜事都多。
汤秽坐在椅子上,屋里到底还是比走廊暖和点。
他双手搭在腿上,坐得很端正,很认真地观察着正在熟睡中的人。
好奇怪啊。
汤秽觉得自己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他可以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同性恋,虽然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没谈过恋爱,也没对谁生出过好感,可是他也没喜欢过男人啊。
汤秽是成年人,他也做过那种羞于启齿的梦,在梦里,他能明显感觉到对象是个女人。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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