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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警告我，”顾晚莞眸底掠过一丝难言的情绪，“他派谭乐过来，又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厉霖川，谢刑，如果我拒绝签字，他是真的准备强迫我同意的。”

谢刑低声骂了一句。

厉霖川的想法谁都猜不透，但顾晚莞毕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的举动代表了什么，不用多说，她也能明白。

也正是因为如此，顾晚莞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旁人都无法体会。

“晩莞……”谢刑顿了顿，搜肠刮肚的想如何安慰她，想了半天，干巴巴的吐出了四个字，“你别难过……”

顾晚莞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厉霖川是怎么想的，迄今为止都是他们的推测，顾晚莞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抛弃她和承轩，所以一直以来都在给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现在，她自己也不那么确定了。

“总之先想办法见他一面吧，”谢刑不情不愿的提议，“这些事儿光听别人说没有意义，只有见到了人，才能有你自己的判断，别的不说，我也不觉得厉霖川是个能做这种事的，详细的等见了面，让他自己和你解释。”

“嗯，”顾晚莞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说的也是，想太多没意义，我得打起精神来！”

“没错，就是这样，”谢刑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突然凑近了些，“如果他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就抛弃他和我在一起吧，怎么样？”

“走开，”顾晚莞把他的脸推到了一边，“不许捣乱。”

谢刑挑了挑眉，笑着让开了路。

顾晚莞已经从谭乐那里拿到了厉霖川的电话，不过就像是刚才谢刑说的，有些事见不到对方，总是很难说明白，她并不急于一时，只是拿起那串号码认真的看了几遍，牢牢记在了心里。

“什么时候联系权风衍？”谢刑单手撑着桌子，偏头看她，“那个家伙谨慎的很，要求你一个人去见面也很有可能，可以答应他，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跟着你。”

谢刑的拟声能力很强，做伪装很难被发现，顾晚莞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拨通了郑昭的电话。

等待接听的音乐持续播放了很长时间，就在顾晚莞以为他不会接听的时候，郑昭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喂？”

“原来你还能接电话，”顾晚莞笑了笑，无不讥讽，“郑医生，你还没落网呢？”

“托你的福，”郑昭的声音听上去极其疲惫，“怎么，顾小姐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吗？还是昨天的小礼物太令人惊讶，导致你一晚上没睡？”

“果然是你们安排的啊……”顾晚莞冷笑，“何必费这么大功夫，你想办法直接告诉我，岂不是更好？”

“我也这么想，不过很可惜，依我的判断，你对厉霖川的信任并不会轻易打破……”郑昭那边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怎么样，顾小姐，现在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想明白了？”

值得期待

顾晚莞并没有因为他的挑衅而有所反应，相反她现在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郑昭和权风衍是无奈之下和她合作，换句话说，除了她之外，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可顾晚莞不一样，她想找到厉霖川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就在她一念之间。

“我要和权风衍说话，”顾晚莞淡淡的说，“现在他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他还继续选择做缩头乌龟的话，我觉得我们这份合作是无法成立的。”

“这是自然，”郑昭立刻接上了她的话，“不过，我能不能先问问，你对他们那个家族到底了解多少？”

“不是好东西，”顾晚莞面无表情的回答，“除此之外，别的不知道。”

这个概括精准的不能再精准，郑昭也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不客气，先是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从以前都觉得了，顾小姐，你好像对除了厉霖川以外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兴趣……”郑昭边笑边说，兴致勃勃的提议，“这样多没有乐趣，你要不要把眼光放宽一点？”

“多谢提醒，”顾晚莞懒洋洋的哼笑了一声，“不过郑医生，你要再和我废话多久，权风衍才肯出来见我？”

郑昭的笑声戛然而止，干巴巴的咳嗽了两声，告诉了她一个地点：“晚上八点，沁酿小酒馆，我知道你不会一个人过来，所以顾小姐我们得做一个交易。”

顾晚莞眼神动了动，甩出了一个字：“说。”

“这一次见面，我必须要保证权老板的安全，所以我会跟着同行，”郑昭缓缓说道，“同样的，你也可以带一个人来保护你，虽然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们是诚心想和你合作，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权风衍和我见面，担心自己的安全？”顾晚莞笑了，无不嘲讽，“那我大概了解，为什么他无法坐稳那个位置了。”

郑昭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你现在的人脉范围实在是令人头疼，实不相瞒，顾小姐，这两天是我人生中最郁闷狼狈的两天。”

顾晚莞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

她不掩饰对他们的厌恶，这让郑昭稍稍放心了些，毕竟如果顾晚莞有所掩饰，会让他们的接下来的事更加困难。

“既然如此，那就算我们说定了……”郑昭等她笑够了，平静的确认了一遍，“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前提出来，这会给我们双方都多一层保障，你觉得呢？”

“不必，”顾晚莞一口回绝了他，“晚上八点，我会过去找你们，希望权风衍准时出现，别弄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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