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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起萧墙59（第2页）

“谈不上有什么好处，我也没想过好处。只是觉得生命只有一次，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当今天下四分五裂，无论是北国还是他国，都是马背上的天下，二皇兄可曾盘算过自己有什么？对手太强大了，二皇兄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端王府里的一家老小考虑一下。你和皇帝是从小吃着一个锅里的饭长大的，我想想问问，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的真面目吗？我知道，从小你就瞧不起他，爱欺负他、捉弄他，可曾想过，这些童年的经历也许会是一个人心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何况如今，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二皇兄，收敛起你的锋芒，也许我们都一样，往后的日子，都将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我不知父皇临终前为何对我做出那样的决定，但是既然事实如此，我虽影响不了天下，也影响不了北国江山，也许我能做的就是尽些绵薄之力，让我的亲人们远离朝廷纷争，让上一代的历史不再在我们身上重演。”

慕容珺的情绪似乎好了些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瑾儿，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怪样子真的很难看——我还是喜欢自己的妹妹长得漂漂亮亮的。”

慕容瑾笑笑，话题一转，问：“兄妹这么多年，瑾儿不曾与二皇兄见过几面，更不曾说过这么多话。但是在瑾儿心里，你们都是瑾儿的至亲。说到底，瑾儿必定是个女流之辈，眼界不及兄长们高远，我所想也并非兄长们所想，危险也不会因为我们不想、因为我们善良就会远离我们。如果瑾儿猜的不错的二皇兄应该是喜欢杨媛的，从小就开始喜欢了。今日二皇兄能否听瑾儿一句：远离杨媛，她虽然只是杨俊的一个养女，但依旧不是二皇兄能爱的女人。无论何时，都希望二皇兄能记住瑾儿今日所说的话！”

慕容珺不解地看着慕容瑾，虽然心中疑云重重，但是却不知从何问起。两人都沉默了。

突然，慕容珺脸色突变，对着慕容瑾破口大骂。端王府里的人不明就里，都围了过来，只见慕容珺越骂越起劲，慕容瑾也怒火中烧，两人对骂起来。各自随从拼命地把二人拉开，慕容珺眼瞅着已到了词穷的地步，遂咬牙，指着一个下人吼道：“去，把门口的马车给我劈了！”

下人哪里敢动，慕容珺竟然冲进厨房捞起一根手臂粗细的烧的正旺的火棍，疯了一般冲出门外，真的将慕容瑾额马车给点着了。里面的人，大街上的人，都惊呆了。幸好白芷砍断车辕勒住马缰绳，才没让那匹拉车的马发疯。

慕容瑾刚走出来，端王府的大门就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只差一点就砸着了脚后跟。慕容瑾转身，半真半假地朝门上猛踹几脚。

主仆二人牵着马狼狈地走在大街上，原本那些躲在端王府周围的尾巴们，此刻都消失了，慕容瑾的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白芷问：“公主，今天你和端王唱的什么戏？”

“你看出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出，都挺真实。只是因为我知道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慕容瑾笑笑，说：“知我如你。””

远远的，慕容瑾就瞧见了锦枫堂的门开了。“应该是师兄们回来了——”慕容瑾口中说着，便径直走了进去，果然，瞧见了青冥和陈子风。

“玄冥师兄没有一起下山？”

“哪能都一起下来啊，那还不把那傻子给饿死啊？”陈子风说的“傻子”不用猜也知道是慕容玹。陈子风一脸不悦地继续道：“那家伙除了会吃、会睡外还真不知道他还能会些什么。也好，这没心没肺的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养的白白胖胖的。”

“好了，子风，别尽挖苦他了，你又不是他怎知道他就不悲伤？非让别人和你一样，难过了、高兴了都蹦几圈、吼几声，人尽皆知才算啊？瑾儿，这次下山主要看看你的境况如何，还有就是了解一下卫家人都如何了——帮他问的。”青冥道。

“自从康王‘去世’了之后，卫家似乎顿时没有主心骨，就好比手中有了万贯家财膝下却无一男半女来继承一般。卫宏脑子转的倒是极快，从康王出事的第二天他就陆续将卫家在京都的大部分商铺、生意暗中低价转手，我差人悉数买进——也算捡了个大便宜，在我的人循循善诱之下卫家几乎是半卖半送。卫太妃最近的状况也有所好转，前日，绮琴和知画陪着她去护国寺敬香——我远远的看过去似乎还不错。”

“辛苦了大半生，若不是以为儿子已去，她怎甘心就这么放下？瑾儿，你可想过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们母子再见时，你将是什么样的处境？你就不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陈子风问。

“不担心——”慕容瑾说，“这一切都是康王自己的决定，跟我有关的就是假死的药是我给的，然后再将他偷运出宫。我很同情他，他本应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阳光下，只是他这二十年来除了他母亲之外他连一个能说说话的人也没有，这种暗无天日的活着本来就生不如死。谁不渴望自由？他没见过多少世面，也不懂尔虞我诈，但是他清楚皇位与他无关，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些都是他的原话，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是因此才被他打动的，也因此才同意与他一起演了一出瞒天过海。”

“瑾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他是你亲人。刚才子风有句话提醒了我，就是卫萱儿——确实，她辛辛苦苦地谋划了大半生，怎甘心就此放下？她只有康王这一个儿子，这才短短半个月时间，她就能从悲痛中抽离出来？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康王去找你帮他的时候你就没有半点怀疑？”青冥道。

慕容瑾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道：“师兄说的在理。我确实不曾怀疑——见他着实有些可怜。我确实大意了——让我再仔细想想——师兄们难道发现了康王有何异常？”青冥与陈子风都摇摇头。

突然门外进来一个人，三人抬头一看，刹那间，一种不想的预感扑面而来，因为走进来的人是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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