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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起萧墙17（第2页）

三个弟子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这日夜里，墨羽突然将青冥三人招来，竟问起了那日去巴蜀采药的事情，当青冥详细地讲述完一路的经过时，墨羽不免神色骇然，尤其是听到慕容瑾在卧龙岭上射杀多条巨蟒的经过时，他微微地摇着头，神色凝重道：“唉——也许真的天意啊，天意难违！”

“师傅，瑾儿一直昏迷不醒，有无大碍？”陈子风问道。

“无碍，只是伤心过度，又加之急火攻心，醒来，怕是还需要些时日。另外——那日你们在卧龙岭上她受到了反噬，元气大伤。。”

“反噬？敢问师傅此为何意？弟子不解。”青冥惊讶地问道，陈子风也疑惑地看着他。

“玄冥，你说呢？”

“师傅，这天下万物皆有灵性，以蛇为最。蛇为龙形，自有‘小龙’之称。若照此推论，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巨蟒也许都有自己所谓的道行，上天都未诛杀它们，反倒被我等凡人诛杀，他日也许会成我等劫数。”玄冥娓娓道来。

“玄冥说的没错，确是如此！不过眼下这个劫瑾儿为你们挡下了。在你们三人出发前为师曾替你们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你们三人去只有一人回——回来的人是子风！你二人莫怪为师心狠——”说道这，墨羽停下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瑾儿定是预见到了这个结局，才坚持要与你们同去。好在她有神龙护体，蛇再怎么厉害终归是蛇，见到真龙必须要低头的。”

“师傅，那先皇此次突然驾崩是否也跟此事有关系？——因为瑾儿在路上说，在斩杀最后一条大蛇时她从大蛇眼中看见了她父皇——有点邪乎，我一直在想她一定是当时累了眼花了。”陈子风骚着脑勺说道，似乎是想到了当日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哦——竟有此事？”听闻此言，墨羽顿时也是一惊，但是没有再追问下去。思忖了片刻，话锋一转问道：“今日为师找你们前来还有一事。你们三人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们去的路上有两拨人伏击你们，而回来的路却异常平坦？根据你们的描述来看，要埋伏你们的人不光人数众多，而且个个伸手了得，这样的杀手怕不是一般人能调动的或者能养得起的。按道理说，既然打算要你们命，不会就此罢手，何况回来的时候你们人疲马乏，更容易得手些。可对方却偏偏放弃了这样的大好机会。照此推论，只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才让对方临时决定终止了对你们的刺杀。”

“是不是先皇驾崩的消息传出了？他们临时改变了注意？”青冥道。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总之，事情过于蹊跷，中间必有缘由。可是这连日来各方却又如此平静，令为师有些难以捉摸。”

“师傅，还有一件事，那夜我们在幽灵谷被伏击时，带头的是个女的。我记得后来瑾儿念叨过几次说那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如果瑾儿醒来的话说不定能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玄冥道。

墨羽手捻银须，若有所思道：“一个女人能调动上百杀手来埋伏你们，看来此事并不简单。青冥、玄冥，你二人明早动身，好好查查卫家、查清慕容玹与卫萱儿；子风暂且留在为师身边，瑾儿尚在昏迷中，为师不放心——

北国江山在先皇近十年的励精图治之下，倒是一番蒸蒸日上的景象，加上各地军权、政权顺利回归朝廷后，全国上下自此倒是一片祥和，不过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先皇的治国才能。

同境不同遇，慕容昀是个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不要说文韬武略了，单单就说句话也未必能说的利索。这眼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然——北国的明天该何去何从都是天意，不可违！

为师这一生不为任何君王，只谨遵我药王谷的祖训。不久之后，子风你也该回南陈了，往后药王谷只剩下青冥和玄冥，你二人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瑾儿、保护好药王谷。”

陈子风道：“师傅，您放心，无论今后子风走到哪里、成了谁，永远都是药王谷的弟子，保护药王谷、保护瑾儿，弟子义不容辞！”

墨羽微微点头道：“子风啊，以后你有更重的责任要去承担，你是个善良正直的孩子，记住：不忘初心必果本愿。这些年为师带着瑾儿走了不少地方，除了悬壶济世之外还做了一件事情——吴郡有处胜地，名曰‘钱塘县’，此处有座凤凰山，山上有座城，叫‘梓城’，方圆百里，尔等可知？

“略有知晓，传说此城建于战国年间，规模宏大，气势磅礴。不过历经数代，早已破败不堪，人烟荒芜，加之山高路远，如今也鲜有人知。”青冥行道。

“梓城如今名曰‘栖霞山庄’，庄主正是慕容瑾。你们师祖还在世的时候凤凰山就已经是药王谷的产业。其他的，等瑾儿醒来吧，往后的事她会给你们答案的。”

“哦——照师傅这么说，先皇将龙头拐杖交给瑾儿也是知道了这些？”陈子风问。

“不知道，”墨羽摇摇头说，“先皇押的是瑾儿——他在赌，他赌‘得龙女者得天下’这句话，他赌他这个女儿能帮他保住慕容昀的皇位！”

“太过分了，就是赌也不能赌上瑾儿的一生！这不光狠，还没人性！本以为他是疼瑾儿的，原来他在乎的只有他的江山！这么在乎一起带进棺材里不就得了。”陈子风愤愤地说。

要是在平时，陈子风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一定会被师傅说教几句，可今天师傅却是没有任何表示，烛光下，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憔悴，或许是他一直低着头的缘故，陈子风觉得师傅的背也不再是往日那般挺直，弯的有些令人担心。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青冥和玄冥。

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师傅面前，虽各有心思，但谁都没有开口，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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