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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起云涌31（第1页）

两人就这么站着，看着，陷入了那悠远而又快乐的回忆中……直到采薇寻来，告知风清瑶该去参加宴席了。

慕容豫章并没有随风清瑶同去，因为今天他出现在京都的事情越少人知道约好。

在次日城门开的时候，慕容豫章留下风清瑶和随行婢女，便带上随从便离开了京都。风明玕没作挽留，带领随从将慕容豫章送出了城。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风明玕的心里竟然有股说不出的酸楚——也许是为妹妹，也许是为这个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

三天后，将军府的喜宴终于尘埃落定了。风明玕将他与慕容豫章的计划陈情皇帝，原以为皇帝会再三思量方可决定，没想到当风明玕说完计划后，皇帝居然一口答应。并告诫风明玕：“大将军，此事关乎社稷安慰，北国存亡，必须一击必中！一切行动不可走漏半点风声，由你全权负责！”

风大将军俯身下拜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确保万无一失！”

作为一国之君，这寝不安席、坐如针毡的滋味他实在是受够了！他何尝不想对这些藩王们下手？多年来，各地藩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懂。他曾不止一次地在睡不着的夜里诅咒着先皇以及他的祖宗们：为何要把这样一个遍地如狼似虎的国家交给他？如今机会来了！既然不能一网打尽，那就各个击破，谅你天大能耐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想到这，这个习惯了傲视天下的人竟然笑了，笑得极其阴鸷。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斜眯着眼睛盯着风明玕，风明玕也顿时心里发毛，不禁有些不自在起来。小心试问道：“陛下是否还有吩咐？”

“听说晋王在你府上？他自然来了为何不来见朕？”

风明玕心想：终于还是没放过这个关键问题。好在他早已盘算好了应对之策，正色道：“回禀陛下，晋王在昊天成亲的当晚与妹妹清瑶一同到了府中，谁知当晚身体就不适，不断地咳血，连晚上宴席也没能参加。臣也找了郎中给他瞧过，说王爷怕是得了毒疰，加上这乍到京都水土不服，病情加重。臣一来担心着毒疰传染，二来担心晋王病情又会加重，第二日天没亮就差人送晋王回了并州。只留臣妹清瑶一人在府中。”

皇帝这才又笑出声来，道：“这晋王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咯，那可是先皇亲封的定国军呐！哈哈哈——”

从皇宫回来，风明玕就叫自己的妹妹风清瑶同自己一道进了书房。单刀直入地问：“清瑶，此行你夫君有跟你商量过什么事情吗？”

风清瑶一脸疑惑地看着兄长：“兄长何意？”

风明玕并不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妹妹，暗自思忖：这个妹妹天资过人，也许一切都不需要说的太透。

看哥哥并没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笑道：“大将军是清瑶唯一的兄长，在清瑶心中兄长的地位与王爷一样重要。不管你们做任何事情，清瑶始终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但是，无论如何兄长要记得：一定要保全自己，保全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

风声明玕只是点点头，依旧没有作，反倒在面前铺开了一页纸，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定”字，笔在手中，似乎还要写下去，但是笔悬在手中，久久没有再落下，他低着头，眉头紧锁，面色沉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焦虑着什么。最终还是将毛笔在砚台上舔了几下，搁在了笔枕上。

“兄长是打算让我将此字带个王爷？”

“对，就这个就够了，王爷懂。”

风清瑶伸手欲去取桌子上的那张，风明玕却伸手按住了，道：“妹妹记住就好，不用带在身上。”说完，竟点燃桌上的蜡烛，将纸张引燃，瞬间那个“定”字便化为灰烬。

“这么多年兄长的字不进则退啊，实在是有些难看了，连带侄儿们的字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我只能盼望着将来昊天与天正的孩子们能有一手漂亮的字，可不能让咱们风家的书香给断了，最后只能落得‘一门武夫’的名头。不要说祖宗了，就连咱们父亲也对不起咯，兄长你说是不是啊？”风清瑶打趣地笑话着风明玕，风明玕也只好讪讪地笑着。

说归说，笑归笑，但是风清瑶已经从兄长的举动中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就在第一天王爷同兄长一同走进这里的时候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两个男人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得，也许她比他们自己还要了解他们。

“兄长，既然事情紧迫，清瑶稍后便启程回并州。细节清瑶并不知道，但是清瑶心中已猜出七八分。此举势在必行，兄长定要做好万全之策，”

吃罢午饭，风清瑶便打点行装准备启程，风夫人站在一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挽留，弄得风清瑶有些手足无措。最终还是风明玕出面道：“你瞧瞧你这做嫂子的，怎么这么没出息？比人家做母亲的还麻烦，清瑶又不是不回来了。”

风夫人抹了一把泪，生气道：“这回一次娘家容易吗？几年都不能来一次，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知道被多少眼睛盯着呢，这些天府外都不知道有多少鬼鬼祟祟的人盯着咱们风府的大门。好歹你还是个大将军，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没待风夫人说完，风清瑶一把捂住了她嘴，低声道：“嫂子，不说了。妹妹知道嫂子疼清瑶，等孩子们都大了，清瑶就天天陪着嫂子好不好？”

风夫人只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妇道人家，对于这朝廷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知。在她心里这一家人幸福、平安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尤其是对待风清瑶这个小姑子甚至比自己的亲妹妹看得还亲、还重。不过她这一阵乱吼却也深深地刺中了风明玕心中那片柔软之处，常言道“家国天下”，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首先要能保护得了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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