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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阁主不放心，说再等等，“等这阵子过去。”

&esp;&esp;“这阵子？”她盯着阁主，阁主的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她对视。

&esp;&esp;阁主解释：“等你养好伤，再说练功的事。”

&esp;&esp;灵愫却反问：“这段时间，总见你往深山老林里跑。你是在密谋什么事？”

&esp;&esp;阁主赶紧把这话题搪塞了过去，让她专注自身，别操心其他事。

&esp;&esp;实际上，她也没闲心去操。

&esp;&esp;她早已自顾不暇。

&esp;&esp;起初她还想踏上追凶之路，要把苗疆翻个底朝天，非得把蔡绲翻出来不成。

&esp;&esp;可只要多跑几步，她就两眼一抹黑，会昏倒在寨落里、山林里等各种地方。

&esp;&esp;要靠一副糟透的身子去追凶，实在是异想天开。

&esp;&esp;寨民习惯了她会随机倒在任何一个地方，但凡见到她，就会把她抬回家。

&esp;&esp;这种状况持续了半年，持续到苗疆从冬入春再入了夏。

&esp;&esp;半年后，阁主终于找到一个救她命的方法：换血。

&esp;&esp;寨里最年长的蛊婆曾给他讲过：换血蛊能将双方的身体状况对调，但培养此蛊的方法早已失传，且过程极其凶险，成功的几率极低。

&esp;&esp;这种方法，近乎于一个久远的传说。

&esp;&esp;但他要试一试。

&esp;&esp;灵愫曾问他，到底在外面密谋着什么事。

&esp;&esp;其实他就做了一件事：穿过瘴气遍布的虫谷，砍掉挡路的毒蛇与凶兽，进了苗疆最凶险的哀牢山，找到一座隐秘的神庙。

&esp;&esp;神庙里供奉着一尊数丈高的蛇神像，庙墙上面錾刻着无数条交尾的蟒蛇。墙角长着的那一片断肠草，是培育换血蛊的必不可少的原料。

&esp;&esp;提前踏过了无数遍路后，在某一日，阁主抱着昏迷的灵愫，进了这座宽敞却破败的神庙。

&esp;&esp;苗疆的夏日是一场漫长的雨季，繁花与藤蔓被雨水滋养得茂盛灿烂，但也吸走了大量自由的空气，只给人留下密不透风的潮湿。

&esp;&esp;空气异常潮湿，仿佛化作一张具象的麻布，轻轻拧一拧，就被会淋得湿漉漉的。

&esp;&esp;又潮，又热，等把她抱在神像前，他的后背早已湿透。

&esp;&esp;他跪在蒲垫上面，仰起头，虔诚地望着悲天悯人的蛇神像。

&esp;&esp;他割开手腕，把流出来的血喂给她喝下。

&esp;&esp;她本能地皱起眉，被呛得咳嗽几声，也越发蜷成一团，像只寻求庇佑的病鸟。

&esp;&esp;看来血的味道不算好。

&esp;&esp;阁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不顾手腕还在流血，只把她抱得更紧。

&esp;&esp;面前是一方供桌，摆着各种祭祀品，大多都是牲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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