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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公平谁给她呢？

所以她很想让唐亦琛去做一件事情，做一件他不喜欢，也不情愿的事情来为难他。

可是真的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条件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刚回北都的时候，她生气的时候，她可以让他去死。

她可以让他滚离自己的身边，她可以不理他。不看他。

她现在其实也可以，提出条件，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她就原谅他。

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与其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或许那样的感情，会来得更直接，更纯粹。

可是意外的，那一句话她说不出来。当唐亦琛站在她的身边，有如天神一般出现的时候，当经历了那黑暗中的一个晚上，长长的密道里，黑暗中的牵手，那只听得到彼此心跳的拥抱，在经历了他们惊心动魄的那些历险之后。

在他怎么也不肯放弃，不断出现的时候，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所以，只能沉默。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空调出送出冷气的声音。那样的声音，没有让唐亦琛内心的不安减少，他只觉得更热了。

她越沉默，他就越是心慌。

尽管在雷思帆面前他很自信，很笃定。可是他更清楚，这种自信是多么的没有基础，尤其是在他做了那些伤害她的事情之后。

顾静婷有多骄傲，有多倔强跟固执，他其实也懂。如果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愿意原谅他，他也能理解。

可是他此时长久的沉默，却让他看不懂。她到底，想要他做什么？

“静婷？”他想要起身，顾静婷却已经转过脸来看着他了。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眼，将里面的情绪捕捉了一个十成十。

她突然就笑了。

这样不干不脆的顾静婷，可真不像她。

她从来就是潇洒自如的，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这样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的顾静婷——

她突然自己都很讨厌自己。既然心动了，那就继续吧。既然爱了，就继续吧。

她的笑，如千山暮雪之后的一朵雪莲，如冬日久久阴霾过后的一缕阳光。那样突然，那样璀璨。又是那样光彩，那样绝美。

唐亦琛被这样的一个笑容震摄到了。他半晌无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顾静婷。

“静婷——”

好美，她笑得好美。

顾静婷想明白了。走到唐亦琛的面前坐下，她不是坐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灿若星子的水眸柔柔的看着唐亦琛，里面的光彩把整个房间都点亮了。

唐亦琛听到自己的心突突的跳。有一种冲动要跃出胸腔。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扩张，奔流。

大脑里那根叫做顾静婷的弦紧紧的绷着，只等顾静婷一个伸手，就可以奏出不同的音乐。

那个音乐，或是悲剧，又或者是喜剧。

总之，他的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眼睛，思绪，心神，全部的专注力，都只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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