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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斗（第2页）

阴炁弹造成的负面效果渐渐消失，男人化成的怪物也迈开了健壮的双腿往前逼近。脚上的利爪与地面接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鳄鱼一般的尾部强有力地晃动，每次拍打在地面便会传出厚实的撞击声。

怪物已经蓄势待发，而被逼至墙角的顾离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她本人也很清楚，只要这只怪物向她冲来，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的身体就会被撕裂，连抵抗都无法做到。

怪物用它那犹如异形般的舌头舔了舔上下颚，金色的竖瞳也泛出了嗜血的红光，眼中对顾离的渴望尽显无疑。

“砰！”

就在怪物抬起龙化的利爪即将撕碎面前的娇躯的刹那，在怪物的侧边，一声雷鸣般震耳的枪响传来。

“锵！锵！锵！”

紧接着又是迅猛地三连发，子弹将怪物打的接连后退，顾离见势迅速跑到了另一边，然后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些子弹仿佛打在了钢铁上一般，数颗子弹全部嵌入怪物的鳞甲被强劲地夹住，可并没有伤到它的肉体一丝一毫。之所以能打退怪物全是依靠那把被改造过的柯尔特巨蟒强大的冲击力。随着怪物粗犷的呼吸，那一层层鳞片也随之翕张，被夹住的子弹因重力自然掉落在地，碰撞后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顾离又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开枪者竟然是一名穿着夜行服的西方女人，从她没有遮掩的相貌，再凭借西方人通常保质期短的特质来看，这个女人也许才20岁出头。

这个女人是那怪物刚才所指的‘那群人’么？顾离下意识打量起她。

“嘁。”见子弹对怪物并不奏效，女人皱起了眉，然后对着空气说道，“诺玛，帮我联系下附近的专员。”

“已将定位信息发送至附近最近的专员手上，请执行部专员赫瑟尔·雪莱在支援到来之前注意自身安全。”紧接着从女人的身上发出了回应声。

果然是专业团队吗？行动效率如此之快…通讯工具那头的回应声应该是这个组织里的信息部门。顾离暗自猜测。

只是……为什么她们之间的对话说的是中文？诺玛很明显也是个西方女人的名字。顾离想不明白，但也来不及想，下一秒战场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赫瑟尔继续扣动扳机，将柯尔特巨蟒弹仓内的最后两颗子弹打空。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一次她瞄准的是怪物暴露在鳞甲之外的眼睛。但怪物的反应十分迅速，看到赫瑟尔手指弯曲的一瞬间便抬起了利爪挡在面前，发出的子弹再度打在了坚硬的鳞甲上。随后，怪物朝她发出了暴虐的嘶吼，它弯下了腰，摆出了猎豹捕猎时四肢触地、箭在弦上的架势，金色的竖瞳死死盯住了将要扑噬的对象，下一刻小腿上的力量瞬间爆发，然后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猛然向她冲刺过去。

“草！”

还没等顾离在心中吐槽赫瑟尔下意识吐出的国粹，她接下来的举动又让顾离傻了眼。

赫瑟尔在侧身闪避开那道撕裂空气挥向于她的时从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紧接着按了什么键之后便将手机抛向怪物，下一秒剧烈的光芒伴随着轰鸣爆发。

“嘣！！”

那竟然是枚炸弹！

顾离下意识抬手遮住了面前，被炸出的尘土和雨珠因冲击力尽数飞溅在了她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赫瑟尔朝顾离大喊，结果自己又反手从背后掏出了一把短匕迎击了上去。

——近身作战？

顾离在远离战场的同时注意到了赫瑟尔的举动。她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能让人类与怪物硬碰硬。虽然怪物被炸弹的震荡之力冲击到了，行动比开始显得略微迟缓，但她觉得这也绝非是人类可以从肉体上对抗甚至斩杀的怪物。

赫瑟尔的速度很快，她趁怪物还没恢复，将短匕精准地插进它两层鳞甲之间的缝隙，然后用力拨动，下一秒，一道血花便喷溅而出，怪物受到有效伤害后开始变得更加疯狂，利爪杂乱无章地挥舞着，毫无理智。随即，她又凭借着比怪物小巧的身姿灵巧地躲避着爪击。

看来获取力量也是有代价的——怪物还是人类状态的时候明显拥有着智慧，虽然也有疯狂，但有着理智。可它现在更像是丧失神智，只剩下嗜血本能的野兽。

赫瑟尔在某一瞬间成功脱离了怪物的攻击范围，然后在不远处重摆架势，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紧接着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然亮起，金芒照耀，像是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眼睛里燃烧。

她的嘴巴微微翕合，一串令顾离不明所以，但却让其血脉深处不由自主地对赫瑟尔仰起敬畏之心的语言响起。她在那股压迫感中轻而易举地就判断出这绝非是人类目前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它是那么得古朴、威严、沉重，仿佛在词句落幕之时，就会降下天罚惩戒这只非人的怪物一般。

“言灵·阴雷。”

待到赫瑟尔吟唱完毕，骤然间，她面前的空气像是被什么透明的容器封闭住了，并且容器还在不断缩小，被罩住的空气在高压强下又逐渐被压缩成更紧密的一团，然后在怪物再度飞扑而来的一刹那如一颗炸弹般爆炸开来。

水泥造的路面被两人之间高强度的战斗破坏得千疮百孔。如雾霾一般浓厚的尘土在空气中飞扬，又被雨幕迅速冲刷。

视野清晰之后，顾离看见赫瑟尔已经左臂负伤，在昏黄的灯光照明下，呈黑紫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但相对的，怪物的左眼被划开，右眼上插着那柄锋利的匕首，现在正茫然无措地挣扎嘶吼着，利爪只能无效地撕裂开空气。

但顾离注意到了怪物左眼处的肉块正在不断蠕动，像是在迅速恢复破损的眼球。

怪物拥有再生的能力，顾离判断仅凭负伤的赫瑟尔一人并不足以杀掉怪物，她也许需要一些帮助。

恰好，怪物在恢复眼睛的过程，使得她有充沛的时间可以施展魔术。

于是，顾离开口，一段咒文被她用标准的德语发出。

“vonhydrargyru！”（月灵髓液）

“fervor，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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