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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答疑解惑（第2页）
伸手从屋顶的灰色瓦片中拽出一根狗尾草，方常似有感悟，又似碎碎念。
“袁师弟，你说人这一辈子，还真是运势无常啊。谁能想到郑光虎那么一个飞扬跋扈，手段通天的家伙，偏偏就死在了你的手里呢？
前几日，他还能抬掌之间断人生死，可现在，早已经入了黄土，变成了阴间游荡的亡魂……”
“谁说不是呢。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更何况，他作恶多端，欺压良善，早已在命里造下了上苍不容的罪孽。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难违的天理。
就算我不杀他，也总会有人杀他。
师兄，这世界就是这么真实，就是这么残忍，有些事，不是你我喜欢去做，而是不得不去做。
有时候，一味地退让躲避，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唯有掀翻打散那片遮盖在你我头顶上的乌云，才能迎接新的光明人生到来。
杀人不是我的喜好，保护该保护的，捍卫该捍卫的，才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
袁枫嘴里叼着片对面白杨树上吹来的树叶。
“我当然明白这些。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有点想不通。袁枫，你不要多想，我……我只是脑瓜子笨，遇上了事情，脑子转不过弯来……我……我……”
方常那似蒲扇一般的大手在袁枫面前扇动，配合着他支支吾吾的声音，将他的模样变得既腼腆又滑稽。
袁枫摇摇头，淡淡一笑，用手拍在他肩膀上。
“你我二人是共过生死的兄弟，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被袁枫那炯炯有神，似可看穿内心一切情绪的眼睛盯着看，内心疑惑难以启齿的方常，慢慢有了倾吐心事的勇气。
“我……我想知道……为何……为何你这次报复……会如此肆无忌惮……给我的感觉，不符合常理和你一贯的作风……”
“是不是真如其他人所说，获得奇遇之后，你……你背后有了极为恐怖的靠山……如果有，我……我就放心了。
可是要是……要是没有……
袁师弟，我怕……我怕你会遭遇不测……”
是啊。
我这次的行事，的确看上去十分狂莽。
袁枫内心无声感慨一下。
慢慢迎上在这个世界，唯一给他亲人手足感觉的同伴，他那狭长的眸子渐开渐合，从中闪烁出明暗不一的精光。
“师兄更倾向于哪种可能？”
“前……前者吧……”
方常磕磕巴巴的答道。
下一刻，袁枫声线平淡的回答，差点让方常惊掉下巴！
“我不想对师兄说谎。
实不相瞒，在我身上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奇遇，一些无法对你们解释的秘密。但我没有什么外界流传的能量滔天的靠山，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个靠山，就是我自己。”
“啊……”
方常感觉思维陷入了死循环，无法解开那想了好久的谜团。
却在这时。
袁枫将他迷惑的表情收归眼底，又开口说道：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己最可靠。我这个人跟大多数人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我不信命。
或许，在旁人看来，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曹光宗直接交恶，当着他的面击杀郑光虎，是莽夫热血上头才会做的事。
可在我的认知范畴中，那却是势在必行！”
“势在必行？”
方常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做人要低调，做事要高调，师兄应该也听过这句话。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要么干脆不要去做，要做，就要做的轰轰烈烈。
拿我替你和自己报仇这件事来说。
若我在未见曹光宗之前斩杀郑光虎，并不会给曹光宗，及他背后的倚仗形成一种强烈震慑，一种我嚣张的无法无天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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