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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增旺没再继续说话,倒是把马铭远惊到了,“真的?”
他也有个六岁的儿子,会背的古诗最多十首,还磕磕巴巴的,至于算术,十以内的加减都没弄明白呢!
许俊生得意的说,“那还能有假,不信赶明儿你考考他俩!”
以前,他特别喜欢在各路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两个孩子,林雨珍觉得这样不太好,诚诚和圆圆或许算不上天才,但肯定无限接近天才了,拿这样少见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比,有点太欺负人了。
保准一打击一大片。
对人,还是宽和点比较好,何必呢?
所以这一路上,诚诚和圆圆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
许俊生瞅了一眼老婆,又说道,“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你们林县长,当年高一上完就下乡了,下乡回来复习了一年,就考上了北大。”
在场的人都颇为意外,马铭远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牛副县长笑着说,“难怪两个孩子那么聪明,原来是随了林县长啊!”
许俊生得意的笑了笑,“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
林雨珍偷偷瞪了他一眼,解释道,“前几年,高考考题相对容易,我是运气好,凑巧赶上了,来,大家都吃菜啊。”
她不知道,她这番话,又精准打击到了饭桌上的一个人,一个姓孟的业务经理,是另一家外贸公司的。
孟经理也是下乡后返城参加了高考,只考上了一个普通本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工厂,去年辞职进了外贸公司。
他笑了笑,说,“林县长,您有所不知,我也是七九年参加的高考,我的感受跟你不一样,我觉得特别难。”
牛副县长说,“这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很快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闲扯了一阵,马铭远又问道各种字画的价格,林雨珍说,
“字画每平方尺五块,木版画三块,剪纸五毛。不足一平方尺的按照一平方尺报价。”
按照这个价格换算出来,一张四尺三开的画十几块钱,同等大小的木版画才八块多,剪纸一般不很大,基本就是单价五毛一张了。
李增旺说,“原来咱们文化馆的字画这么便宜啊,我家有几幅木版画,谁见了都说好看,我拿着当个宝贝似的,才值这点钱啊。”
牛副县长瞪了他一眼,“这字画是艺术,能只用钱来衡量吗?”
马铭远一听却觉得贵了,“林县长,这木版画是挺别致的,可我今天请教宋馆长了,可不就像咱们老祖宗的印刷术吗,先刻好模子,上了颜料,然后拓出来的,对吧?”
林雨珍说,“马经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看着挺简单,做好不容易的,比如最普通的写字,不要看有的人写一手好字,说不定人家背后花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呢。”
马铭远的字就写得很不错,的确是从小就练的。
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那倒是。”
林雨珍又说,“就这种木版画,你们运到国外,怎么也能卖五美金了吧,五美金都折合人民六十多了!”
李增旺啧啧两声,“还真是美国鬼子有钱啊。”
林雨珍说,“咱们国家迟早也会非常有钱,咱们起步晚,不过一定能追上的。”
牛副县长也说,“那肯定的了,咱们社会主义才是最优越的。”
黄叶铭和李增旺很爱谈论这种问题,两个人一唱一和痛批了好一阵资本主义的腐败和落后性。
这顿饭吃完,已经八点多了,两个县办主任把所有人都安排住进了县政府招待所,小陈说,“林县长,另外开了房间,两个孩子都睡得特别好。”
林雨珍和许俊生进去看了看,兄妹俩头碰头睡得正香呢,孙嫂虽然也累了,但她并没睡,而是坐在旁边看着。
这招待所的床太窄了,她怕孩子们一翻身掉下来。
孙嫂压低声音说,“你们都忙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我看着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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