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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什么？”黎清问。

“够接个吻。”

李缜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但黎清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可能是因为下雪天和接吻实在是太搭配了。

黎清靠在自动贩售机的侧面，李缜的手扶在他的颈侧，拇指抵住耳根不住揉搓，黎清今日心情格外急切，不过接个吻而已，后背就出了汗，整张脸都被热气烘得红通通的。两个人四只脚交错挤着，才亲了一会儿，就要分开来各自大喘气。

黎清竖起耳朵听，提醒李缜：“好像散场了，你得回岗位上去了。”

李缜恋恋不舍地又亲了一下，抬手敬了个礼，说道：“遵命。”

黎清整场活动几乎都没有出现，统筹的活儿全部交给柯灵和rita，这会儿有点儿心虚，赶紧进去帮忙散场。好在他平时工作狂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一次半次摸鱼大家都不会往心里去，毕竟领导不在的时候，大家才好摸鱼。

每个观众离开的时候都挺开心的，kitty正在后台办公室用各个平台的官方号疯狂点赞评论大家的反馈，又忙又兴奋，整个人满面红光的。等观众陆陆续续退场已经一点多了，黎清组织大家开了个短会，大概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活动，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第二天是周末，大家都累得够呛，他也不整那些虚的，直接宣布下班。

“庆功安排在改天吧，或者把庆功的经费折现直接给大家发红包也行。”黎清说道。

听取欢呼一片。

但是，在下班前还有一个麻烦要解决。rita拽住黎清，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朝侧后方抬了抬下巴。黎清看过去，见到容嘉谦正在那儿看着他，很明显是在等他。

黎清顿感头疼，但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

“让清场的同事先走吧，”黎清说，“我最后收尾。”

rita比了个“ok”，脚步匆匆地往外跑。一是下班心切，二是一点也不想听到领导的八卦，生怕被黎清穿小鞋。

黎清朝容嘉谦走过去，朝他说道：“进去化妆间聊吧。”

容嘉谦的舞台妆还没卸，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一脸疲态。但脸还是精致的，笑时温柔，冷脸的时候又阴鸷厌世，像谁欠了他钱似的，黎清最当初就是被他的一张脸骗得五迷三道的。

“好累，不想动。”容嘉谦开始耍赖。

黎清沉默了两秒，干脆坐在他对面，说道：“行吧，万一你有粉丝没走，路过听到什么，那可不怪我。”

容嘉谦不想被人听到的过去可太多了，一听黎清这样不留情面，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了起来，率先往最近的化妆间走，黎清烦躁地挠头，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跟在后面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我没想和你一起跨年，我待会儿要下班的，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黎清背靠着门板，斩钉截铁地说道。

容嘉谦似乎一点也没感觉意外，神色复杂。

“你不是最恨我骗你吗？”他说。

说起“恨”，黎清又被迫想起了这一段感情里那些令人心累的瞬间。他们分手前的那两年，容嘉谦的抑郁症很严重，音乐事业也没有起色，黎清几乎就是他所有的情感缓冲带和出口。黎清是不吝付出的，压垮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容嘉谦的背叛——他出轨了。

理由是他的不安全感。

当时黎清就觉得挺狗屁的，出轨还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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