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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薯片的包装袋，坚果的壳子，饼干渣，橘子皮……

他回到家，总是看见夜绫音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假装在干活。

柯云泽站在旁边看着夜绫音，她不说话，将垃圾拨进垃圾筐里，脸一直红到耳朵根。

柯云泽瞥了一眼液晶电视，屏幕里一男一女正抱头痛哭，好像是一对恋人发现彼此竟然是兄妹。

他将手里一堆小快递箱放在茶几上，问：“你又买了什么。”

夜绫音低声说：“化妆品。”

柯云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拔高：“化妆品？”

夜绫音看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恼怒，抱着她的快递跑回了卧室。

茶几上还漏了个纸盒，柯云泽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快递单上写着一行不太清晰的小字——影楼款浓密逼真假睫毛。

柯云泽打算拆开看看什么叫做影楼款假睫毛，可惜被夜绫音发现了，她冲出来从他手里抢走纸盒，又像兔子一样飞速逃回卧室。

——

上次的女孩子仍然没有放弃，她总是缠着柯云泽。

柯云泽表面温文尔雅，耐心却在逐渐消失。

他又一次在楼下拒绝了她，看着她哭着跑开，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回到家，客厅里漆黑一片，窗边倒是有一处亮光。

柯云泽打开灯，被眼前看到的事物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夜绫音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嘴却鲜红，像鬼一样。

仔细一看，原来她化妆了。

她身上穿了件质地廉价的吊带裙，带子半滑下去，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她眼睛上是金绿色的眼影，脸颊上是俗气的粉色腮红，满脸亮晶晶的珠光闪粉，浓密如扇子一样的假睫毛撑出了双眼皮，让她原本细小的眼睛变大了许多，夸张的鲜红色口红甚至涂到了嘴巴外面，好像刚刚吃过人，她的脸很白但是脖子却还是自身的肤色，简直像是戴了张鬼面具。

柯云泽越是走近她，越是想笑。

他害怕伤害她的自尊，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憋得肺要炸了。

夜绫音手里捏着一支点燃的烟，笑得很僵硬，说了句：“回来啦。”

说完，她装模作样地吸了口烟，本想假装老练娴熟，却一口烟吸进气管，呛得她大声咳嗽，眼泪喷涌。

柯云泽终于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他毫不掩饰地说：“你这样好像站街女。”

夜绫音擦了把眼泪，却忘记眼睛上有妆，脸立刻花了。

她一脸茫然地看他：“那是什么？”

柯云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是某种一百块钱包夜的雌性生物。”

夜绫音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她明明是学着电视里那些风情万种的妖艳女人，化了个肯定能勾引男人的妆，她以为这样就会有人爱她了。为什么柯云泽还这样说？！一定是因为她太丑了，他打心眼里嫌弃她，他就是看不起她！

夜绫音想好的那些肉麻兮兮的台词全都从她心里消失了，只剩下羞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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